…………”
他戒尺呢?
“開玩笑開玩笑。”虞清顏往雲裳身後躲,“老師是純臣,只忠於父皇。我若開口為您討要官職,父皇會誤以為您同我私交過甚,從而同您生了嫌隙!”
蕭宿掀起眼皮子,虞清顏趕忙補充:“……也會疑心我!”
蕭宿神色稍霽。
虞清顏拍了拍胸口。
真嚇人,突然就考起來了,幸好她反應快。
蕭宿看了眼外面的雨勢,道:“公主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虞清顏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
“那什麼,我聽聞,父皇讓老師給席……嚴雲淮挑了個職位。是什麼職位呀?
“皇上沒說能告訴您。”
虞清顏:“……”
蕭宿撐起傘,踏入雨幕中,“該教的都教您了,剩下的靠您自己了。”
“?”虞清顏有點慌,“您去哪兒?”
接下來還有九天呢!軍師走了,萬一出現什麼她不能應對的事咋辦啊!
蕭宿淡淡道:“偷個閒。”
然後虞清顏眼睜睜看著她的老師兼軍師跑到兵部侍郎那兒轉了一圈兒,老老實實掏溝渠的侍郎掏得更賣力了。
虞清顏:“……”
沒看出來,蕭太傅還挺腹黑啊。
等忙完會試之後回宮問問阿翁。阿翁一直在父皇身邊,興許能知道她老婆被分到了什麼職位。
“走吧。”虞清顏捧著手爐,嘆息道,“該幹活兒去了。”
*
雖然雨一直沒停,但下得沒那麼急了。外面的下水系統也被侍郎帶的人疏通乾淨,撈出來一堆枯枝落葉,積水才沒有淹進號舍。
會試第一日,平安度過。
不過倒是抓到了幾個作弊的考生,被監考官抓住,灰溜溜地被趕了出去。還有些身子弱的考生,興許加上來時淋了雨,發燒撐不住暈倒,被醫師抬走了。
巡視了一圈,虞清顏不知不覺來到了席雲淮的號房。
一間間隔間三面都是牆,考生們或奮筆疾書,或垂眸苦思,偶有考生好奇地打量這位不同尋常的監考官。
但帝姬之姿,豈是尋常人能輕易窺見的。
薄薄的屏風遮擋住考生探究的視線,僅能瞧見一點模糊的輪廓。
中間的席雲淮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來,安靜地執筆寫字,從容不迫,氣質斐然,虞清顏一眼就看到了他,再難移開視線。
認真的老婆,格外好看。
但虞清顏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沒忘看看其他的考生,查探有沒有什麼異常。巡查一會兒,瞄老婆兩眼。
他喝了薑湯,祛了寒,臉色正常,看樣子不會生病……
正瞄著,席雲淮的筆尖一頓。他忽然抬起頭,隔著屏風,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一眼銳利得像叢林的狼,冷漠至極。尚書一直注意著虞清顏的情況,亦察覺到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膽敢瞪帝姬,當即就要命人將他抓起來。
虞清顏抬起手,制止了尚書。
好凶啊。
她愉悅勾唇,捂臉嘆息。
真是可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