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天地萬物,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
年少時那些黑暗的日子,他很少去想起。可夜深人靜的夢裡,偶爾會夢到那些事情,每一個人,每一個畫面,都清清楚楚,觸手可碰。
從知道男人跟女人要結合,要結婚開始,樊佑澤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不跟任何女人結婚。所以蘇陌的傾心愛戀,他都視若無睹,
他不認為自己有能力給任何一個女人幸福。一個沒有能力給自己幸福的人,還談什麼給別人幸福?
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女人主動撲上來。每個人都認為她是能夠讓他改變的那個人,可最後都放棄了。因為,沒有人有信心去融化一座冰山,也沒有人願意耗費那麼多時間去堅持一份無望的等待。女人的歲月是很寶貴的,蹉跎不起。
裴以恆總是跟他說有個女人有多麼美好,他該有個女人。可他一直不為所動,他對女人的感覺一直停留在兒時對那個女人的階段,他對她們生不出好感來。當然,興許他也會有覺得孤獨的時候,只是他已經習慣了。
對他來說,這輩子就這麼過了。能夠有個裴以恆這樣的兄弟,他已經知足了。
可誰成想,他明天就要結婚了。物件是一個比他小了14年的女孩,善良天真,活潑可愛。若是從前,他一定覺得這樣的女孩跟了自己純屬糟蹋。可到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從沈玖玖忘記了所有人,獨獨記得他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退路。
整整一ye,樊佑澤沒有睡。珍藏的那些紅酒,被他解決了一大半。
天亮之時,他將黑色的床單被套枕套卸下,換上了昨天特地買的黑白褐三色條紋的四件套。當完成這項工作,他看著床上不再黑乎乎的顏色,心裡有種跟過去訣別的情緒。
日出東方,暖色的光芒從窗戶揮灑進來。因為換了床上用品,整個臥室似乎都亮了起來。
未來應該也是這般可以期待吧。
樊佑澤站起來,難得的穿了白襯衫。然後進浴室去將自己收拾乾淨,出門去接他的新娘。
……
因為沈玖玖要結婚,林熙和特地將輪休安排在這一天。
裴以恆則瞅準了時機,纏著她足足折騰了半宿,才在她的求饒中放過她。
第二天醒來,林熙和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再看看身邊那個單手支著腦袋,精神奕奕還笑得一臉嘚瑟的男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裴以恆接住她的拳頭,拉到嘴邊親了親。“再睡一會兒吧,時間還早。”
“不了。”林熙和掙扎著要起來。雖然不是婚禮,但也是沈玖玖出嫁的日子,她可不想遲到。
裴以恆把她拉回來,壓在身上,在她的小鼻子那咬了一口。“咱們結婚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激動。”
林熙和挑了挑眉。其實他們結婚也不算久,可或許是日子太美好,總覺得兩個人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激動?”
“那你說,你當時怎麼激動了?說不清楚,今天就不起床了。”裴以恆將她壓得死死的,不讓她有機會逃脫。
林熙和很無語。現在真要她回想當時的心情,她是確實很難準確地描述出來。但她知道,她心裡是激動的,因為那是她鼓足勇氣跨出來的一步。“裴以恆,你別鬧了,一會兒要遲到了。”
“說清楚了就不鬧。不說的話,我就給岳母大人打電。話,就說你昨晚累著了,今天起不來。”
林熙和氣得湊上去咬了他一口。
“咬我也沒用,今天必須說清楚了。”裴以恆擺明了不讓她糊弄過關。
林熙和的性子雖然已經比以前熱乎多了,但不代表她可以像別的女人那樣,沒事兒就說兩句軟乎乎的情話。她瞪著他,就是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