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只是開始。”若水睜開眼,聲音低而冷,“更可怕的東西還在等待。”
李峰心跳加速,喉嚨乾澀。他看向鼓樓四周,樹影在火光中扭曲起伏,彷彿成了一雙雙黑色的手在陰影中張牙舞爪。
“李記者,”張老突然開口,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你能記錄下來是件好事,但現在,你不僅是見證者,還要成為我們的一員。”
李峰還未及回答,便被一陣冷風刺骨地打斷。他側頭望去,發現鼓樓外不遠處的地面竟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道口子。那道裂縫中,黑霧緩緩升騰,隱約間彷彿有低語聲在耳邊迴盪。
“這是什麼?”李峰驚聲問道。
若水臉色微微發白,但她仍保持冷靜:“這是‘影冢’——亡靈之地的入口。靈鼓祭之時,鼓聲引動陰陽交匯,它們便從中尋找到出口。我們必須在它們完全顯現前找到封印的辦法。”
隨著若水的話音落下,裂縫中的黑霧凝聚成一個更大、更猙獰的影子。它高達數尺,四肢像枯槁的樹枝,眼中泛著藍色的幽光,彷彿一盞盞攝人心魄的鬼火。它張開嘴,露出一口尖銳的獠牙,低沉的吼聲在空氣中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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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張老猛地喊道,舉起青銅匕首直指那怪物。李峰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卻發現背後已是擁擠不堪的村民。恐懼在他們臉上蔓延,有的已經悄悄跪下,開始祈禱。
若水不再猶豫,她跪在地上,雙手快速地在鼓面上擊打出複雜的節奏。鼓聲變得急促而凌厲,空氣中彷彿迴盪起遠古的戰鼓聲。影子怪物的動作頓時一滯,藍色的眼光中閃過一絲猶疑。
“祖靈啊,聽從召喚吧。”若水輕聲唸誦,鼓面上再次亮起金光,光芒如利刃般劈向怪物。怪物痛苦地嚎叫,身形扭曲掙扎,試圖逃脫那束縛它的力量。
然而,就在光芒即將徹底擊散它之時,裂縫中又傳來一陣低沉的共鳴。鼓樓的地板微微震顫,火把發出顫動的火光,彷彿要熄滅。
“不好,它們在召喚更多的同伴。”張老的臉色驟然變得凝重,他迅速看向若水,“若水,我們需要更多力量,否則無法抵擋它們!”
若水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看向李峰,目光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緊迫感:“李記者,你必須幫我完成‘守鼓者之誓’。”
李峰愣住,腦中一片空白。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儀式,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此刻,拒絕已不再是選擇。內心的恐懼與責任感在搏鬥,他最終點了點頭。
“守鼓者之誓是一種獻祭儀式,需要透過一位外來者的力量喚醒祖靈的守護。”若水解釋時聲音微顫,但眼神無比堅定,“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儀式,但也是唯一的辦法。”
李峰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鼓樓中央。他站在若水面前,心中一陣湧動的不安,但他知道此時此刻,恐懼無濟於事。他跪在若水指定的地方,閉上眼睛,感覺到若水的手指在他額頭上畫著複雜的符文。
隨著鼓聲的持續,空氣變得越來越凝重,彷彿所有的聲音都被吸入了一道無形的漩渦中。突然,一道金色的光束從李峰額頭的符文處射出,直擊裂縫中的怪物。
怪物發出淒厲的哀嚎,整個村莊似乎都震顫起來。火光劇烈搖擺,映出每個人臉上的驚恐和希望交織的表情。裂縫中那藍光閃爍的眼睛漸漸黯淡,黑霧開始緩緩消散,似乎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回地下。
村民們屏住呼吸,直到最後一縷黑霧消失,裂縫在他們眼前緩緩閉合。鼓樓內恢復了寂靜,只有鼓聲餘音未散,像是祖靈的迴響。
若水慢慢站起身,雙眼溼潤,低聲道:“祖靈的守護,終於回來了。”
李峰睜開眼,感到全身無力,雙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