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芒在燭火之下金金點點。流光飛舞。
蘇流水斂下眉毛,波瀾不驚。垂在肩頭的髮帶卻飄逸若仙。“皇上,什麼天下江山流水不懂。流水不過是個小小女子,要的不過是簡單的生活。若是為了權利便要與人共事一夫,那我再也要不起了。”
皇帝聽到這兒,指節在桌上不住的敲擊。“要就是要!什麼要不起了!要了的東西你以為能這麼輕易吐出來麼?還是你把朕的兒子就當成兒戲了!”
蘇流水沒有說話。她把他當兒戲?那他又把她當什麼了?閒瑕時的玩寵麼?若不能同心一意,為何還要來招惹她!
皇帝見她沉默,心裡一怒,道:“朕問你話,你聾了麼?蘇流水,你真以為朕不敢動你麼?”
蘇流水依舊不說話,可是眼睛裡的淚水卻已經落了下來。“皇上是為了太子爺的家事來的麼?若是如此,那就請皇上回去。清官難斷家務事。”
皇帝理也不理,又道:“朕不是清官,朕是皇帝!這婚是朕金口御賜的!你這般女子,先頭對他恨之入骨。後來又對他愛之入骨。如今又要棄他不顧。你這般朝三暮四,顛三倒四的小女子,真的想毀了我青陽太子麼?朕跟你說,你休想!”
蘇流水聽到這兒,突然揚聲,“是誰前腳說完要與我同生共死,同飲毒酒。後腳就要娶別的女子為妻!是誰答應了咱們成親,卻又突然改口。現在不是我毀了他,是他毀了我!”
皇帝突然起身翻桌,將桌上茶水流於一地。“收起你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哪個男人身後沒有一大群的女子。朕後宮不盛,可卻也有三千!他若將來做了皇帝,你就這麼讓他只寵你一個?別做夢了。除非你找到的男子不如你有本事,願意倒插門去做你的上門女婿。”
“可一個人若是不能比自個兒的女人強,這個男人就會在這個女子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你們一輩子也都不會安生!”他說罷,便一掀袍擺坐下。
“說什麼金口玉言。你跟銀星國的皇帝一樣,金口都是騙人的!”蘇流水氣惱憤憤。
皇帝突然起身,一把掐住蘇流水的頸子。蕭庭本來遠遠的站著,他們二人吵得再兇也沒過來瞧上一眼。此時他卻幾個縱身,閃至他們面前。
“放開她!”蕭庭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眼中露出兇光。“我放你進來不是讓你殺她的!”
皇帝狠狠的瞪他一眼,怒斥,“朕有說要殺她麼?退下去!”
蕭庭聽到他這麼一說,不知怎麼竟沒再說下去。便只退至門邊。眼睛鎖著皇帝的手。
皇帝似乎感覺到蕭庭的視線,這便鬆開了她的頸子。冷道:“你說朕可以,說她就不行!她沒有食言。她封你為公主的詔書已經送到朕這兒了。可朕就是扣著不發下來。”
蘇流水冷笑著瞧向皇帝,“所以這詔書,是會在竹清風進門之後才發得下來,是麼?到那時候,你們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了,是麼?”
皇帝聽到這兒,笑了。“你倒還算有些見識!是啊!你是公主又如何?不管怎樣你也不過是個空有名號,卻無權勢的人。這樣的女子,又怎會對行雲有助益?朕就是要他娶竹清風!”
蘇流水聽到這兒,冷冷的笑了聲。“那就娶啊。這麼半夜的到我一個婦道人家這兒來做什麼?”
皇帝見她這般強硬,便只漠漠一笑。道:“其實只要他心裡有你,你便什麼都不枉了。”
蘇流水聽到這兒,嘴角淡淡一勾。月光籠在她的周身,暈出一層白華。她回頭瞧向皇帝,疑惑的道:“他心裡有我麼?”
皇帝斂著眉,突然不語了。蘇流水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張馳有度。性子硬朗。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同了。
她的眉宇之間,竟出現了淡淡的不確定。那種柔弱由心而發,散去四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