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道:
“草原上只有野狼野狗,算不得危險,而我大晉之內,臥虎藏龍!被狼咬一口沒什麼,若被龍咬一口,下場可就不妙了。”
忽疾聞言神色微變。
他是草原人不假,但沒有任何修為,最大的特長便是言辭犀利,擅長詭辯,部族大汗任命他為使團首領,就是要借他之口,給大晉來個下馬威。
不料在口舌交鋒之上,他不敵大晉首輔。
雲缺在最後面看了眼首輔周史伯,心說這老頭兒有點東西啊,難怪能做到百官之首,不知與大燕的龍圖閣大學士比較起來,孰高孰低。
忽疾的神色很快恢復,道:
“既然上邦大國藏龍臥虎,人才濟濟,那便請一位七品武者,來與我草原勇士切磋。”
皇帝殷子受聞言剛要開口詢問誰願出戰,卻被周史伯一個眼神阻止。
看到首輔的目光,殷子受選擇了閉嘴。
他知道周史伯的心智比他更深,肯定看到了他沒看到的東西。
周史伯不緊不慢的道:“不知使者帶來的這位草原勇士,是何修為呢。”
“八品武夫!”忽疾傲然答道。
聽到這話,雲缺在心裡嘀咕起來。
這個草原使者開始下套了,以八品挑戰七品,那所謂的草原勇士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能力,到了這種時候,當朝首輔即便明知是圈套,也得鑽。
周史伯果然皺了下眉,語氣如常的道:
“切磋就該境界相當,若讓我大晉七品武者去戰一名八品修為的草原人,豈不是欺人太甚。”
忽疾好像就等著這句話呢,笑道:
“上邦大國果然有氣度!那好,就請首輔大人選一名最強的八品武者,與我草原勇士切磋一二!”
聽到這裡,雲缺就知道大晉這邊輸定了。
除非找個如自己這般,在八品就有斬殺七品能力的武者,否則正常的八品武者,必敗無疑。
草原人有備而來,大晉一方則毫無準備。
雲缺將好奇的目光落在周史伯身上,打算瞧瞧這位當朝首輔如何化解這次危機。
這時候很多人都察覺到忽疾的目的,連殷子受也皺起眉,一時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周史伯只是略一沉吟,便親自點兵,朝著人群道:
“御馬監可在。”
人群后方立刻站起一名武官,拱手道:“微臣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御馬監是個官職,正五品,掌御廄馬匹,地位不高,跟雲缺一樣在最後面坐著,說白了這位就是個養馬的,在整個大殿內地位最低,連雲缺這種天牢提刑官都比不過。
“我晉國以御馬監,來領教領教草原勇士的身手。”
周史伯說完,直接落座,相當於下了命令。
他沒提御馬監的名字,只說官職,這一點也是心機所在。
周史伯已經料到這一局大晉必輸,但輸歸輸,如何輸得不丟人,才叫能耐。
你們草原勇士不是厲害麼,能以八品戰七品,那我就出個養馬的官兒跟你鬥,你若贏了大可肆意宣揚,就說草原勇士打敗了大晉的養馬官,看看最後誰丟人。
忽疾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冷哼一聲,示意那草原勇士開始比鬥。
隨後場中空地上,兩名八品武者拳腳相向,打得熱火朝天。
雲缺看著打鬥,心裡卻暗暗佩服著當朝首輔的手腕。
這老頭不是有點東西,而是足夠厲害!
心機交鋒能到這種地步,絕非常人能及,難怪是當朝首輔,沒點能耐根本做不到這個位置。
輸都輸得毫不丟人,實在高明!
雲缺不由得想起了田忌賽馬這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