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上架的鍋子,還不錯,麥片粥煮著,獵物在火上烤著。
特卡修躺在了毯子上,香味使他睜開了迷茫的雙眼,弄醒他的,正是魯列和修桑。
“情況怎麼樣?”特卡修接過半隻烤野豬腿,說著。
跟著他的上百人,現在就剩下這三個老兄弟了。
這還是羅蒙當年,留下了不少錢和治療藥劑的結果。
“情況很不好,王國軍在緊追不捨。附近三個郡,都已經基本上失陷了,領主大人委託給我們的領地,在費司王國內,都已經被攻佔了。”魯列咬著牙說著。
“是啊,想不到王國軍根本什麼都不管,到處攻佔莊園,燒殺掠奪。將貴族的合法領地全部剝奪。”修桑也咬著牙說著。
就算以前是傭兵和夥計,但是現在,這三位都是騎士和扈從,擁有數百上千畝的土地,擁有成群的佃戶,
王國軍的這種行為,豈不使他們痛恨?
天下著細雨,雨滴不斷打在特卡修的額頭,他皺起了眉,問著:“怎麼會這樣,我們本來佔有優勢……其它地區的情況怎麼樣?”
“據說王室開始信奉一位擁有王權和正統神職的新神,艾迪特。”
“在戰爭之中,它已經三次降臨,毀滅了大批貴族軍的精銳,導致了勝負的天平迅速傾斜到了王室軍中。”
“……其它教會,難道沒有干涉嗎?”
“就目前的訊息,還沒有。”
“……”三人都沉默了,就算是一位新神,也不是他們可以詛咒的,這個世界用了上萬年的時間,用血和火說明了神祇的威嚴。
特卡修吃了一半,將餘下的一半給了魯列和修桑,他掃看著四周,漸漸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
這個營地,現在只有四十人左右,其中有一半是騎士。
侍從和士兵。已經不多了。
中間,還有數個秩序之神的牧師,他們跪在雨中,向著神祈禱,以獲得神術,他們是騎士的命根子,雖然不能衝鋒和殺敵,但是在騎士戰鬥之後,只有他們才能治療著騎士,以應付一波波的戰鬥。
特卡修他們其實不是費司王國貴族軍,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卷入了這場戰爭,也沒有什麼話說了。
既然要建立至高王權,那對貴族的清洗必是非常殘酷。
在場的騎士,大部分都有著父母,兒子,兄弟,姐妹,朋友被國王軍殺死,他們已經和國王軍勢不二立。
也許下一次戰鬥。就有人與自己的生命分道揚鑣,但是,他們義無返顧。
就連特卡修,他的朋友和戰友,已經死的太多了,特卡修已經紅了眼,再也不想著其它的可能——除了戰鬥。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警告,打破了營地的寧靜。
沒有任何意外,所有正在休息的騎士和侍從,都站了起來。
特卡修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帶上了頭盔,細密的雨點稍稍大了一些,打在盔甲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冰涼的雨水從頸部到了內部肌膚,他卻毫不在意。
馬匹嘶鳴著,身邊傳來馬蹄聲,是魯列牽了馬匹前來。
“最累的不是人,是馬匹,再這樣下去,騎士也許都會失去他們的馬匹。”魯列擔憂的說著。
馬匹已經很多時間,沒有好好進食和修養了。
失去了馬匹,騎士的戰鬥力至少要少了一半。
“我們只要戰鬥就可以了,把命運交給神吧!”特卡修說著,他翻身上馬,馬匹努力的站穩了,這讓上面的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注意到了魯列手臂上的一處暗褐色的血痂,這是上次戰鬥的痕跡。
魯列點點自己的頭,深吸了一口氣,將長劍先放入鞘裡,雙手挺直了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