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的幸福,究竟是恨、是愛,她已經分不清楚。
“為什麼不能好好看看我,你眼裡是不是再也看不見我的存在?”張昊扳過一茜的身體,這樣他才能讓她直面他的眼睛。“你說話,說話呀!”
“夠了張昊!”一茜猛地掙脫開,抬起眼冷冷地看向他,“你究竟有完沒完,還想讓我怎樣,我已經順著你的意,你還想要什麼,你說,是不是要我……”
一茜發瘋似的怒喊,她脫下外套扔在地板上,扒開肩上的毛衣,露出一小段細嫩的面板,她走向張昊,把胸口的毛衣拉得更低,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瞪起眼睛歇斯底里地怒吼。“是不是要我這樣,好,我答應你,可以了吧?”
“住手!”張昊一聲低吼,然後轉身,眼睛的痛楚一瞬而過,“我不是禽獸,雨辰。”說完他大步走出去,聲音響亮乾脆。
“明天我會把童童帶過來,你就可以走了。”他補上一句,那雙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疼痛和不忍,聲音也一下子變得低沉無力。
一茜抬頭,看著他瘦高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裡。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滿心疲憊,越來越猜不透張昊的想法,也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心思。
傍晚時分一茜聽到停車的聲音急忙跑出去,張昊果然帶回了童童!
“媽媽!”童童下車歡快的叫著媽媽,跑著撲向一茜的懷抱。
“童童還好嗎,有沒有想媽媽?”一茜極力剋制洶湧而來的淚水,抱著他喜出望外。
“童童去哪裡了,有沒有生病?怎麼不回來找媽媽?”把童童輕輕推開,一茜細細打量他,而後又緊緊抱在懷裡,撫摸童童柔軟的頭髮,看到他健健康康的一茜整顆心才算踏實。
“爺爺帶我去好多好玩的地方……”童童眼睛裡圈著淚,摸摸一茜的臉,小聲說。“媽媽不哭,以後童童再也不離開媽媽。”
“誰是爺爺?”一茜好奇的發問,這麼多天張昊把童童交給什麼人看管了?
“走吧。”張昊忽然發出清冷的聲音命令道,一茜這才發覺他一直站在身側。
她緩緩起身,擦擦眼角的淚水然後說道,“你讓童童完好地回來我很感激你。”
張昊沒有答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直接走進別墅。
一茜拉著童童走出院子,身後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她聽到堤岸處浪花撞擊礁石的聲音,那一夜伏在視窗看到的豪裝景觀在眼前回放,只不過現在的心情比那晚明媚了許多。她嘴角噙著笑,抱起童童一步步走遠了。
樓上張昊佇立在視窗,他盯著這對母子漸行漸遠的背影長出一口氣,幽暗的眼睛裡佈滿惆悵和憂傷。
回到家中一茜給童童做了頓豐盛的晚餐,母子二人坐在暖黃的燈光下看起來很是溫馨幸福。
枯萎的花全都被一茜收走丟到了垃圾桶,屋子裡只留幾張圓桌几只椅子,現在的家空空蕩蕩,有點寂寥。
不過她也不打算繼續經營下去,香衣花店的招牌撤下,換上出兌轉讓的字樣,她已經想好了兌出店鋪,搬到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過平凡的生活。
新年很快過去了,一茜賣掉車子擬定了搬家的日期,她新生活馬上開始,卻愈加感到惴惴不安,張昊的婚期馬上到了吧!
昏黃的傍晚,燈沒有開,一茜坐在一樓的圓桌旁,肩上披著海棠花披肩,眼神黯淡,眉目蕭索。
她手裡拿著一張紅豔的請柬,上面印著張昊幸福的側臉,卉西笑意盈盈,兩人眉眼交流,真可謂天作之合。
一茜緊緊攥著拳,指甲嵌在肉裡,冰涼的淚珠掉落在張昊的名字上,這一天真的來了!
剛剛張昊推門進來,一茜的心不由地收緊,卉西挽著他的胳膊,他們緩緩走向她,張昊遞過請帖,漫不經心地對一茜說:“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