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所未有的恐懼,嬌小的身軀顫抖著,一個又一個深紅、青紫的手印、唇印落在雪白無痕的身體上。
可是,雲翳,看不見她的痛苦,也聽不見她的痛苦。
他只覺得滿腦子裡有上百匹脫韁的野馬,揚起無數塵土,咆哮著嘶吼著,將他的大腦生生撕裂一般的疼。
骨縫裡,像是燃起無名的烈火,那宛若螞蟻般的噬咬,就在那熊熊大火中,愈發清晰明顯。
該如何?能如何?
眼前的軟香在懷,令他失控,只想在那熟悉的地方馳騁。
這女人是誰?
為何她的香氣,她的輕喘,她的一切,都那麼令他著迷,原本狂亂的身體更加瘋狂。
步蓮華的脊背,鏗然摔向那厚重的牆,脊椎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不敢大聲胡呼痛,生怕叫喊會引起雲翳的魔性。
外面的雨,夾雜著風的怒吼,那一扇窗沒關上,雨絲滲進來。
一池盛放的蓮花,無論是全盛,或是半開,無不被那瓢潑大雨淋得亂晃。
亂紅無數。
“雲翳。”
迷茫的眼兒頓時清明,步蓮華居然在這一刻冷靜下來,輕輕開口。
“你愛我麼?”
淡淡的句子,被他的一聲吼壓住。
她終究沒能聽到他的回答。
在他破體而入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理智彷彿都已經被抽空,剩下的只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著體內的每一根神經。
屏住呼吸,她眼中滾著淚花兒,卻強迫自己,全身全意地感受著他。
被心魔糾纏的雲翳,眼見她痛得臉色慘白,心中居然有著前所未有的快感,毫不留情地衝撞。
步蓮華渾身都已經麻木,只是心裡一片清醒,拼命地張著嘴大口呼吸著,只是發不出哪怕一個音節。
站不穩了,她被撞得散了架,一寸寸滑下去,卻就在馬上就能脫離他的一瞬間,被他再次狠狠拉回來。
他的汗不斷,烏髮甚至在冷冷拍進來的秋風中,高高地胡亂揚起。
好可怕。
他宛如來自地府的幽冥,又或是忘川之上的厲鬼,遲遲不肯忘卻前世的輪迴噩夢。
她已經到了極限,眼前都被自己額上落下的汗和碎髮擋住,沒有機會抬手去擦,就由著自己在那一片模糊中沉淪。
雲翳的氣息,凌亂地可怕,挨著近,步蓮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體內的真氣在四處流竄。
原本的至陽真氣,因為那一晚和她的迷亂,而造成了無可挽回的錯誤。
就如同被破了一個洞的心房,再也補不齊。
她沒有辦法,她的內功,向來差得可以,怪不得望月曾不悅,說她偏愛那些花裡胡哨的招數,卻不肯苦練內功心法,早晚要自食惡果。
如今,卻是真的有了劫數。
無休無止的動作,一次次重複著。
站著,坐著,躺著,跪著,她被玩弄成各種姿勢各種形狀,在他的狂風暴雨中,一次次交付著自己。
身上的男人,劇烈地粗喘著,可是那股亂流,彷佛蟄伏起來了。
她強撐著痠軟到極致的身體,抬手去探他的脈象。
雖然虛弱,可終於不再繚亂無章。
那妖異的眼珠,也漸漸褪去駭人的硃紅。
雲翳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
步蓮華眼疾手快,飛快地點了他的睡穴。
睡吧,不要醒,而等你醒來時,一切都很好。
魔,被抑制住了。但願你從此以往,安樂祥和。
她拉過床上的薄被,給他蓋好,再一次輕撫著他的臉頰,擦去那大顆的汗滴。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