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拖著被單,膀子流著血顯示還有生機。入侵者不見了!我叫來多塞特一起搜尋屋子。他回答說沒有人從窗戶離開。
“他從門走的!”蓋瑞克激動的叫道。“當你們在我們面前開啟門的時候,就在此前一會兒,我還感到他的存在。”
貝克林坐著,頭埋在兩手之間;約翰爵士站在火爐旁一動不動,舉著一根燒焦的火柴。霧滲透如房間裡,將燈光變得昏暗。
四
貝克林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睡了。如果某人聽到約翰·蘭德沃恩爵士和比利·蓋瑞克昨晚的驚人敘述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麼第二天貝爾宅邸發生的某些事件就會令他感到些許怪異了。未曾刮過的臉,一頂被壓扁了帽子像頭盔一樣扣臉上,他看起來像是早期的哥特人。有人曾在霧濛濛的早上看見他站在護城河的邊上,他正用手杖戳著水。
英格蘭不再被成為美好的英格蘭,羅賓漢、落葉和鵝毛也一去不復返。如今就象諾曼底人一樣無情。目前警察們在貝克林指揮下的工作還是毫無進展。在十一月的早晨,他們正趟過護城河。
過了一會兒,他走進這座巨大無聲的宅邸,只有少數幾個僕人能讓他詢問。他們的主人還沒回來,他們害怕起來想要離開。在他檢查每個骯髒的角落之時,他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最後他上樓來到塔樓的屋子。下午,就在這兒他的人找到了他。
下午的陽光是一種令人討厭的淡紅色,光線像聚光燈般從窗戶眼裡投射入屋子。關著的門後是一個壁櫥,貝克林早先檢查的時候發現的,不過是空的。在房間中間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格小小的山羊雕像,陽光投射在壁櫥門上也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山羊像。當約翰·蘭德沃恩爵士開啟門走進屋時,他僅看到陰影裡的一線亮光,一旁是貝克林無休無止的雪茄煙發出的光亮。英國人顫抖著,一邊摸著鬍子。
“是你吧,貝克林?”他問道。“哦!什麼鬼地方啊!我們能進來麼?”
“我想,”他身後一個聲音說道,“沒必要把我們從倫敦拉到這兒來!我昨晚就告訴了你想知道的任何事。”那是朱利安·阿伯,他推搡著約翰爵士;儘管他看上去很生氣,但是他白色臉孔上沒甚麼表情。
“問題很嚴重,”貝克林回答道。“你們幾個都想進來麼?布蘭登勳爵?謝謝你。還有蓋瑞克先生。那是誰?”他神情緊張。
“馬德琳堅持——”約翰爵士說。
“是我堅持要來!”一個聲音證實了他的話,笑了起來。女孩看上去很瘦弱似乎能被風吹走一般,臉蛋很漂亮,或者說很可愛。她走向前。“我不能來麼?你許諾給我們一個解答,我想聽聽看。”
“約翰爵士,這不可能!”法國人突然說。
“我不會走的,”女孩說。“我和站在這兒的人有著同樣的權利。”
貝克林注視著她;他的眼神在各位來訪者身上移動。他們知道為什麼了。那個屋子裡有著可怕的東西。
“默頓在這兒!”貝克林說。
“這樣——可怕。”約翰爵士開始語無倫次,神經質起來。
“出去,馬德琳;請出去。我的上帝,你說什麼?”
“他在這兒,”法國人繼續道,“他在這間屋子裡。布蘭登勳爵,站在門前。其餘的請坐下,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
在半黑暗之中,某人走起路來有些不穩。貝克林走向窗前。對著微紅的光線,他們看見他高聳的鷹鉤鼻和長著鬍鬚的下巴組成的輪廓。他已經筋疲力盡;他肩膀耷拉下來,凝視著天空。
“這是個奇怪的案子,”他說。“這是唯一一個記錄在案的某人利用兇手製造不在場證明的案子。而且它呈現出很多奇怪的事情。例如,朱利安·阿伯先生的在謀殺之後出現在範格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