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並不是不好奇上官明到底做了什麼,只是皇帝虎眸炯炯,她不願讓自己在皇帝面前壞了形象,故作大方以退為進罷了。
皇帝一直以來的夙願便是成為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啊,怎麼能隨意拉人砍頭,更別說這人還是他老師的後代,聽完皇后的話,他反而熄了怒火,沉了口氣叫住太監宮女。
執事姑姑見狀,連忙給皇后佈置座位伺候她坐下,而後才伴著大太監守在隱蔽處。
“明兒啊。”皇后接到皇帝的眼風,慢聲道。
她雖年歲不小,可皇帝對這個正妻還算愛重,皇后在後宮裡的日子尚且舒心,看起來便有些盛氣凌人的氣勢。
“你若是對公主有不滿,說出來便是了,何苦到國師面前挑嘴,反而壞了皇上對你的拳拳愛護之心呢?”
皇后不愧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上官明再怎麼樣也還是個小孩,就算被國師點撥後也沒那麼快就能都有長進,一瞬間,上官明面上的驚慌一下子便顯露出來。
“國師都和皇上說了,他念著你還小,便不追究你的口出狂言了,皇上想著你是平太師的後輩,想給你三分顏面,卻不曾想你竟然還敢頂撞皇上,到底是我們錯看你了,也對不起老師了。”
皇后悠悠然道,末了,淺淺地嘆了口氣,像是在對平太師表示歉意。
上官明什麼都不在乎,唯有平太師和平氏是他放在心上的,一個是教授他人生道理的曾外祖父,一個是養育他的生身母親,然而他們都因為公主的薄情寡義離開了他。
國師將上官明叫走其實也並沒有說其他的,畢竟皇宮內外到處都是皇帝的走狗與眼線,他只是將平太師為何做小公主老師的緣由講了一番,讓上官明知道,若不是小公主,他的曾外祖父還能做許久的太師,而不是草草致仕。
若平太師未草草離開廟堂,平氏又怎麼會下嫁上官家,他也不會有那麼不堪的父親了。
其實這些事,上官明未必不知,只是從國師的口中說出來,便又變了一個味道。看著面前雙眸通紅的少年,國師淺勾唇角,憤怒才好,若不憤怒又怎麼能撼動祂呢。
“……小的並未對小公主不滿。”上官明跪在殿中,說辭依舊未變,“小的只是在學業上有了疑惑的地方,厚著臉請求國師教導而已,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鑑。”
上官明忍著雙腿的痠疼,又拜了個大禮。
這下,便是皇后都有些上火了。
只不過皇帝攔住了她,微微朝她搖搖頭,上官明不說不要緊,只要派人盯著他便是了,他抓不到國師的把柄,難道還捏不住一個小小伴書童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於是,這日夜晚,一直沒等到上官明回屋的明月仁便看著皇上的貼身太監和姑姑冷著臉過來收拾那不知所謂小子的鋪蓋了,沒等他問出什麼,一行人便走了。
可就當明月仁以為上官明被逐出皇宮的時候,翌日又在小公主的書房門口看見了他。
“你竟然還在?”明月仁訝異道,他為了琢磨出上官明到底犯了什麼事特意沒出宮守在這裡,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沒有被趕走,難道是被小公主看中升了位?
他身上有爵位,才能高白丁一個的上官明,可若是上官明也有了爵位,他可就不值錢了,明月仁眯了眯眼,不懷好意地盯著面色淡然的上官明。
上官明並沒有想理明月仁的意思,昨夜子時他已經得到國師的宣召,也接受了他的傳承,若不是需要白卿安靈氣的輔助,他才不會再過來有損自己的顏面。想到靈氣,他平靜無波的目光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明月仁,確實毫無作用。
御書房裡,剛剛從朝堂上退下來的皇帝還緊鎖著眉頭,天愈發熱了,軒轅是一個動物繁多的國家,每當夏季冬季,總有些動物因寒熱而襲擊百姓,這是他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