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珩帶著眾人走去了偏屋,離蕭淵遠了些,“皇兄身上的蠱蟲有變。”
他神情平和,語氣淡然,倒是沒有了先前的擔憂與彷徨。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變化?”蕭雲琰是個急性子,他忍不住先出聲道。
蕭雲琛作為和二哥一起看到皇兄狀態變化的人,深邃的黑眸閃爍了下,心中略有猜測,等待二哥的解釋。
蕭雲璟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琉璃般的眸色又深了些。
“但是要先問問皇嫂身上帶了什麼?”蕭雲珩說,“皇嫂靠近的時候,皇兄身上的蠱蟲就波動的很厲害。”
蘇星月愣住。
“我、我不曾帶什麼啊……”蘇星月年紀不小,加上已做了太后,整個人素雅的很,什麼簪釵琳琅都許久不戴了。
蕭祁昭在一旁理解他皇叔說的話,略略沉思片刻,半晌才道,“母后身上是不是佩戴了父皇送給您的香包?”
蘇星月轉頭看兒子,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一個小荷包。
那個荷包通體天青色,面上繡了些竹葉花紋,和蘇星月一身素色倒是十分相配。
“這個荷包原來是我做給你父皇的,後來他找到了一株我喜愛的蘭花,便將蘭花花瓣放進了這個荷包裡,送給了我。”蘇星月有些哽咽,“是因為這個蘭花香嗎?”
她剛才遠遠地只看見了蕭淵一眼,想到他那滿身赤紅臉色蒼白的樣子,蘇星月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淚流,若是因為自己反倒引得他愈加嚴重了,她會恨死自己的。
蕭祁昭見母親哭了有些慌張,“母后你別哭,皇叔肯定有辦法,您彆著急。”
接收到皇侄求助的眼神,蕭雲珩沒敢再賣關子,“想來就是這個蘭花了。蘭花的香味能激起蠱蟲的波動,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證明這個蘭花可以抑制住蠱蟲的生長。”
“什麼?是真的嗎?!”蘇星月一刻也坐不住了。
蕭雲珩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她,“有八成的把握。”
“那我現在就去把這蘭花都拿過來。”蕭雲琰說。
蘇星月連連點頭,不過沒想讓蕭雲琰幫忙,這株蘭花是她的心頭好只有她知道種在哪兒了。而且她現在住著的園子裡花花草草種類繁多,沒怎麼去過的人一定會在那園子裡迷失了的,她攔了攔準備動身的蕭雲琰,說道:“沒事,雲琰,這點事皇嫂自己去就好了。”
蕭雲琰也是擔心皇嫂這麼來回奔波身體吃不消,萬一才把皇兄救過來,皇嫂又倒下了,那可是不妙了,剛想再規勸兩句,屋外傳來了白卿安的聲音。
“都不用去了。”
眾人向門口望去。
只見白卿安牽著蕭昀站在門口,母子倆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出一轍。
蘇星月和蕭祁昭還好,儘管有幾分尷尬,面上倒是沒有表露出來。蕭家四兄弟卻是忍不住渾身一顫,他們要是沒記錯的話,今日又是瞞著小媳婦幹了“壞事”。
雖然是好心。
但哪件事不是好心呢。
蕭雲琰偷偷拿小眼神瞟他大哥,他很無辜的,很多事情都是聽大哥的安排的。
蕭雲琛下意識地也看了一眼蕭雲璟,不過很快便轉移了視線,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也是兄弟夥其中之一,若是小媳婦不高興了,他陪著一起鬨便是了。
蕭雲珩先是眼前一亮,對上小媳婦的臉時表情一僵才反應過來,尷尬地咧嘴一笑,不敢再和小媳婦對視。
蕭雲璟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一副起身認錯的樣子,薄唇抿了抿,蠕動兩下像是想說什麼。
“哎哎,打住啊打住。”母子二人走了進來,白卿安擺了擺手,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不管說什麼她現在都不想聽。
“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