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衛言邦接到蕭雲琛書信的時候,還以為是來告知他什麼時候到的,正準備和夫人邀功,沒想到不僅不是,竟然還給他送來個燙手山芋。
“幸虧琛兒沒來。”何思禾在一旁說風涼話,“知足吧就,好在皇上到底把蘇太傅請過來了。”
蘇廣隆作為太傅,作為陳斌的死對頭,對陳斌的瞭解遠超常人的想象,要不然也不能輕易將人拉下馬,加之衛言邦少時跟隨過蘇太傅出征,對於他老人家只有歡迎的份兒,但是誰能想到,帝都那邊竟然把小侯爺送來了。
“夫人說這小侯爺要如何是好啊?”衛言邦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舊時王爺幾個都護著,也沒叫他上過戰場,如今他隻身一人,沒人能護著了,安王已因北疆王負傷,要是小侯爺也……”
何思禾好生琢磨了蕭雲琛的信,唇角微勾,“無事,就正常對待就好了。”她指了指信上的話,“必要時候還得讓他受點傷才好。”
衛言邦:“啊?”
他將視線投向夫人所指向的地方,上書——好男兒拋頭顱灑熱血,傷痛只是徽章。
還在行軍中的蕭雲琰迎著風打了個噴嚏,蘇廣隆臨行前受了“囑託”,一路上基本也未給他有什麼特殊待遇,難得想要來關心關心,便看見他在這並不寒冷的暮冬裡,受了寒涼。
蘇老爺子有些嫌棄,轉念一想,頓時對攝政王的拳拳護弟之心感到佩服,既然如此,他老人家自然要為王爺助力一把,等到戰事平息之時,定然不能負了王爺所託。
蕭雲琰並不知未來幾個月他的日子會有多麼難過,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脫離哥哥們的保護自力更生,心裡滿是期待,一想到等他回去後,小媳婦會讚歎他的改變、依靠他、更加喜歡他,蕭雲琰便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
雲松院。
白卿安回過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輕咳一聲表示自己要睡了,扭頭就皺起小臉,不會自己也一孕傻三年了吧,真是太丟人了。
蕭雲琛善解人意地給她掖好被子,沒有拆穿她,“我們暫時不想把崽崽們的事情告訴雲琰,想讓他好生在邊疆立功,卿安覺得合適嗎?”
自然沒什麼不合適的,白卿安白日裡還覺得自己馬上便要啟程去現世,現下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又告訴她那日還十分遙遠,反正月子沒做完,擺爛了(●'?'●)。
翌日,曙光初現,天際染上一抹淡淡的金輝。微風輕拂,帶著些許草木的清新之氣,令人心曠神怡。
攝政王府一大早便大開中門,雲一雲二並先前被打傷後好不容易養好傷的趙恩守在門口,迎接著各家的禮物,一向冷清的王府裡熱鬧非凡。
不過快樂都是前院的,白卿安和蕭承昀母子倆在後院的雲松院自在的很,一個坐月子不能見風,一個年歲尚小不用出去見客,只要等儀式開始時候過去露個臉便足夠了。
“小昀兒,你現在能感覺到承宇他們身上的靈氣嗎?”白卿安問,她坐在床邊,吃著雲三剛剛送上來的果盤,時不時給大崽崽喂上一口,好不愜意。
蕭承昀眉眼彎彎,把嘴裡的果子吃完後才道,“現在只有一點點,弟弟妹妹剛出來的時候,我都吸收走啦。”想到什麼,他撓了撓自己的小臉,“其實不完全都是靈氣,有一小部分已經帶上了弟弟妹妹的氣息屬性了。”
不愧是她的崽。白卿安心中感嘆,幸好蕭承昀是特殊體質,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靈氣貯藏器,能暫時吸收一些靈氣和被煉化的靈力;也好在她有空間,若小昀兒承受不住,還能依靠空間進行轉化釋放。但凡少了一個必要條件,他們現在都沒法如此自在。
“沒事,孃親過幾日就給他們下封印,到時候就不用小昀兒日日守著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