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安實在於心不忍,提醒道,“然後呢?”
蕭安回神,繼續道。
後來張瑛醒了。
而且還是張瑛自己,她甚至對於相公沒有在大營裡批改露布書函而感到不解,軍醫和蕭安告訴她被共生的時候她還以為他們在說笑,可是幾個天陽太醫把過脈後,也都告訴他們,張瑛是真的被共生了,只是她對怎麼被共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軍醫翻了許多苗疆古籍也沒查出來到底是什麼緣由,因她平日裡並無什麼異樣,所有人都以為共生失敗了。
直到蕭雲琰假死的訊息傳到南疆,張瑛那時還在營中操練士兵,一下沒有緩過來便暈厥了,醒來,就是現在這個人了。
“所以都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蕭雲琰又哭了,紅著鼻子喃喃道。
“孩子,和你沒關係。”蕭安拍了拍蕭雲琰的肩膀,寬慰道。
“所以皇叔是想讓雲珩去看看嗎?”蕭雲璟想起白日裡蕭安的最後一個眼神。
蕭安卻搖了搖頭,“雖然瑛瑛沒有醒來,但我知道她一直擔心著雲琰。”所以他還是帶著“她”回到了帝都。
回到帝都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每晚張瑛都能恢復自己的意識,她告訴他,共生她的不是苗疆的九等女子,而是三等女子,之所以能共生她,則是因為這個三等女子是九等世族裡飼養蠱蟲的奴僕,偷學了世族裡的共生之法,大抵是血脈不純技藝不精,她還能恢復自己的意識,沒有完全被共生。
“母親在哪?!”蕭雲琰只聽見了張瑛還能恢復自己的意識,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這次沒有人攔他,顯然大家都想問恢復意識的張瑛現在在何處。
“琰兒。”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從屋外傳來。
屋內眾人回頭。
蕭安又是生氣又是無奈,他就知道瞞不過她,不過也沒想著瞞她,不然他也不會特意挑夜晚了。
他認命地起身,出門接張瑛,忍不住抱怨道,“我已經夠輕手輕腳了,怎麼還是被你聽見了。”握住她的手,被手心裡冷意驚道,他絮叨,“既然跟來了就進來呀,看你手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