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結束鑑定,趙祥波就笑著問他,“小周,覺得這件墨錠怎麼樣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淘換到手的。”
“趙老先生有點過分了吧!”周夏卻是先開炮轟人。
柳玉晴連忙問道,“周夏,怎麼回事?”
“明明是成套的墨錠,趙老先生卻只拿一件出來,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周夏解釋說。
“趙爺爺!”柳玉晴加重聲音,明顯對趙祥波表示不滿。
趙祥波人老臉皮也厚,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還詐唬他說,“小周,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你就這麼肯定,這墨錠是成套的?”
和他打交道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周夏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他的本質,用人老成jīng,老jiān巨猾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他才不會上當,當即回答道,“當然,另外的墨錠上,說不定還刻著御墨,大清乾隆年制等銘印。趙老先生把這麼重要的資訊都隱藏起來,對晚輩的照顧也太周到了。”
“趙爺爺,真這樣嗎?”柳玉晴連忙向趙祥波求證,但卻是驚喜大於責備,周夏這樣說,也就是認定,這件墨錠是乾隆御墨。
“小子,你當真確定?”趙祥波不做正面回答,只蠱惑他自己犯錯,看他意志堅定不堅定。
周夏自信地笑道,“確定,蘊真齋位於圓明園長chūn園,長chūn園始建於乾隆十年。乾隆三十五年,建淳化軒,是乾隆皇帝為存放摹刻《淳化閣帖》而建。我猜測,這款墨錠,大概就是這段期間的,因為這時期,乾隆皇帝對長chūn園的興致比較濃,御墨用度也較多,最有可能遺留下來。而且,這款墨錠的雕刻工藝和畫風,也和乾隆時期的風格相同,這種獨特的御製風格,不是後世所能模仿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服老,但現在,真不服老都不行了!”趙祥波還能說什麼,只能表示無限的感概。
“那就是說周夏的鑑定全部準確,趙爺爺,你可以不許耍賴皮啊!”柳玉晴冰雪聰明,從趙祥波的態度中,得知了周夏說得,和趙祥波的判斷應該是完全一致的。
趙祥波有些哭笑不得,他的人品難道已經敗壞到了如此的境地,“你這小丫頭,還怕我會賴賬不成。既然敢和你們打賭,當然就要願賭服輸!”
柳玉晴開心地笑了起來,送上好話不斷,“我就知道趙爺爺為人古道熱腸,最有歷史責任感。現在趙爺爺願意將自己的寶貝貢獻出來,為古玩收藏市場的繁榮添磚加瓦,我們這些後輩該向你表示誠摯的謝意才對。”
她這一套趙祥波見識得也多了去,他也就回應道,“你這小丫頭,向來都是這麼牙尖嘴利的。你這是在拍我馬屁,還是說我老頑固,不懂變通,不願意為推動歷史文化程序做貢獻。說吧!你想挑選我的那件藏品去參加拍賣會?”
柳玉晴道,“這個,我還得仔細想想才行。”
“不著急。”趙祥波連忙答應下來,他巴不得她到秋季拍賣會之前都拿不定主意才好。
“趙老先生,能不能將這乾隆御墨的另外一件拿出來給我們欣賞一下?”周夏在旁問道。
“趙爺爺乾脆帶我們一起去收藏寶貝的地方看好了,反正我們也是要仔細挑選寶貝參加拍賣會的。”柳玉晴卻沒如他們的意,笑著提議道。儘管有些不明白周夏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總感覺,周夏現在相當厲害的樣子。能夠折服趙祥波這樣的老行家,就相當能說明問題。這次挑選藏品參加拍賣會,有周夏的幫助,能夠挑選出更合適的藏品來,她現在對此意見堅信不疑。
周夏連忙點頭表示附和,這可是難得的增長見識,刷刷經驗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想錯過。趙祥波拿出的這些藏品,能有這麼多真品,已經相當不錯,那些被他藏著掖著的,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