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這三四鬥那總是有的,取個表字那還不是隨手拈來,可自己主家卻就偏生忘記了自己,去找一個犯官去取,這簡直有點後世那種“拿村長不當幹部”的感覺了。這種感覺,讓他晚餐的時候,酒量大增,以至於張彩晚上一個人看了半夜月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第二天的時候,錢無病在代王府去見李鳳兒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張永的訊息,只不過,這訊息傳來,他和李鳳兒兩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永辦事還是得力的,而且,宮中因為劉瑾的緣故,被他徹底梳理了一遍,有些人,有些事情,只要人下了大力氣就查,總會查到些端倪的。
“壽寧侯?”錢無病和李鳳兒面面相覷,他們兩人怎麼都不知道,張永會查出這樣第一個名字來,不是後宮宮斗的嗎,怎麼突然蹦出個侯爺來了,這是入錯片場了嗎?
李鳳兒對朝廷裡的勳貴可能不大清楚,但是錢無病不能不清楚啊!
“是太后的弟弟!”他有些生澀的開口道,皇太后不喜歡李鳳兒,那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朱厚照不喜歡他那個正牌子的夏皇后,但是她娘張太后可是喜歡的緊,無他,夏皇后可是她親自給自己兒子挑出來做皇后的,李鳳兒半路里殺出來,她又怎麼可能喜歡的了。
錢無病甚至懷疑,這朱厚照把代王府拉進來玩的這一出瞞天過海的把戲,也一樣們瞞過那位皇太后的眼睛,要不然,怎麼會朱厚照想要在貴妃,德妃,賢妃,淑妃,這四夫人裡為李鳳兒冊封一個名號時候,直接被張太后否了,而以朱厚照的孝順,即便是對李鳳兒愛到骨頭裡去了,也只得委委屈屈拿出一個“敬妃”的的封號來湊合。
皇后是後宮之尊,這是不消說的,皇后以下,自然就是貴妃,德妃,賢妃,淑妃這連民間都知道的四夫人了,這是尊貴僅僅只次於皇后的封號,而眼下李鳳兒即將被冊封的“敬妃”,那是個什麼玩意,純粹就是一個雜號封號嘛!
這就好比武將裡頭,大將軍、驃騎、車騎、衛、四徵、四鎮、四安、四平,這些就是正牌子被人認可的將軍,而突然蹦出一個什麼揚威將軍,定遠將軍什麼之類的,人家一聽就知道這是雜牌將軍,不入流的貨色,這種將軍,毫無含金量,只要是個人,就能幹。
這一點就看得出來,李鳳兒真的真的很不受張太后待見。
張永那邊傳來的張太后的話,也不知道他買通了張太后身邊的什麼,居然一字一句,都沒有遺漏。
“就算是民間夫妻,也是結髮的為貴,一個通房丫頭,想當姨娘,也得熬熬個三五載吧,若是隨便一個丫頭,被主人家寵幸了,便一下子麻雀躍上了枝頭,做妾做妻,那還要不要體統了!”
不過,王守仁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灑脫之人,看著錢無病有些殷切的眼神,他微微一沉吟,說道:“唐人白樂天有詩云:真宰倒持生殺柄,閒物命長人短命。松枝上鶴蓍下龜,千年不死仍無病。宋人牟巘也曾做長短句:摩詰本無病,微笑指蒲團!錢大人的令尊倒是大巧不工,這這名諱渾然天成,暗合典故!”
錢無病臉色有些古怪,他都要懷疑,下一句這王守仁就要開始損他了,他那死鬼老爹一輩子認識的字,有沒有全身上下的指頭多還真難說,還暗合典故?王大人你真不是打算指著和尚罵禿子嗎?
“這個,這個,恐怕我爹當時沒想那麼多!”他有些訥訥,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他這名字,是他父母乞求他健康的意思,他還真沒想到會有這解釋。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什麼都能給你扯出典故來。
“所以才是大巧不工,若是刻意,反而沒有這效果了!”王守仁笑了笑:“不過,我倒是喜歡白樂天的這出處一些,錢大人如今身居錦衣衛鎮撫,可不就是真宰手中的太阿,太阿無病,為黎明蒼生滌盪邪祟,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