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故意摻和了膠、沾黏在胸前的硬泥塊,用力搓揉了一陣才完全除去,那團野豔的五色火終是現出。
突地,他動作一頓,專注凝視著河面上自己的倒影,水波盪漾下,將那張峻臉曲折得更為陰鬱。
媽的!
他再次捧水,狠狠地潑臉,將溼透的黑髮往後撥弄,驀然間回過身來——
“在你心裡,我怎麼就是比不上一個年家人嗎?”先是有永瀾哥哥,如今又多一個永勁哥哥,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這該死的“年家太極”,“哥哥”還真不少!
鳳寧芙身子微瑟,氣息顫亂,被他野氣盡現的目瞳盯得方寸疾跳。
“你說話啊!”他壞脾氣地吼著。
“我……我我……你……你……不准你傷害年家的人。”不知怎地,她心裡一陣委屈,鬧不明白他為何直拿年家作文章,覺得似乎該多說些什麼,可覷著他緊繃的臉,既黑又臭,她唇掀了掀,卻是無語。
他氣息陡重,胸口明顯起伏,俊頰、方顎與發上的水珠不住地滴落,有的落進土地裡,有的滴在寬肩和胸膛上,持續地往下蜿蜒。
周遭好靜,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不安。
他指握成拳,死瞪著她,那深沉目光彷佛恨不得將她一口吞進肚腹。
片刻過去,他沉聲再問,一字緩過一字,“在你心裡,我怎麼就是比不上一個年家人嗎?”
那莫名的委屈在瞬間擴散開來,鳳寧芙強迫自己迎視著他,但酸澀湧上咽喉、湧上鼻腔,她眼眶發熱了,硬抿著唇不願回話。
她的沉默助長了男子胸中怒焰。
狂吼一聲,霍連環猛地朝她撲去,將她壓倒在微滲溼氣的青草地上,趁她啟唇驚呼的瞬間,方唇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封住她的小嘴,溫熱的舌隨即探進,不住地攪弄吸吮。
“唔、唔……”鳳寧關心跳加促,教他近乎粗暴的力道嚇了一大跳,待反應過來,她拚命扭動螓首,偏擺脫不開他的熾吻。
好難受……她唇與舌熱燙得幾已發麻,胸口悶痛,快不能呼吸……
不要……
忽地,男性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她悶哼了聲,沒法咬合,感覺他的齒輕磨著她柔軟下唇,低低吐氣。
“還想故計重施嗎?”他笑聲極沉,入耳卻有些涼薄,“乖乖的別咬人,溫馴些,你得依我一事,沒忘記吧?”
鳳寧芙驚得瞠圓亮眸,噘著嘴,語字不甚清晰地問:“你想……做、做什麼?”
“做了不就知道了。”他再次封住她的嘴,下半身擠進她裙腿間。
“霍……唔唔……”她小手奮力地推拒搥打,奮力地扭動身軀,底下被擠壓的青草穿透衫裙,微微扎疼著她的肌膚。
霍連環真是吃了秤鉉鐵了心,仗著鋼筋鐵骨,任由她的粉拳往身上招呼,她愈是掙扎,他氣息愈是粗嗄,力道已難控制,像負著傷被狠狠激起脾性的野獸,終於找到洩忿的方法。
“唔!”她嗚咽著,俏睫顫抖,驚駭地察覺到那滿布厚繭的男性大掌正覆住了她的左乳,恣意妄為地掐揉。
他所指的,要她應承的事,莫不是要她……要她……在這兒與他野合吧?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啊!她既驚且懼,清瞳升起薄霧。
男子直挺的俊鼻貼靠著她的,那對閃爍異光的野瞳瞬也不瞬,直勾勾地逼視過來,是有意的戲謔折辱?是純粹的肉慾發洩?她已分辨不出,只是心痛,天塌地陷的心痛,痛得她周身泛寒,直想在這刻拋卻一切知覺,無魂無魄,茫茫然的獨剩一個身殼。
他的唇終於抽離了櫻口,急切地吻過她的雪顎,沿著咽喉美好的弧度一路往下,而那雙手猶如開路先鋒,輕而易舉便扯開她的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