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至少，我以為……”
倘若這場雨來的再晚個兩分鐘的話，程意的左腳就邁出了這家打滷麵店的大門。然而事實卻是程意並沒有打算離開這家店。
我原以為規避磨損的方法之一就是遠離曾經習慣的人和物。這樣別人就不會因為我影響到生活。畢竟執筆人這種反牛頓定律的存在，我覺得應該是不會被融入社會當中的。所以一定要有所犧牲，才能…一句話把我帶回了現實。
“滷子是免費的，下面一層有蒜。”
“…謝謝”
我抬頭一看。是一張我熟悉的臉。
我真的太熟悉了。他是我親手殺掉的。他是害死夏枝的兇手。他是和徐有志對弈之人。他是暗中接管了教授的實驗體。廢掉張一元的那個人。
徐昭林…果然，是你嗎。
“面好吃嗎。程意”
我原以為我們之間的開場白或許會不那麼平淡。或許應該沾染上神秘色彩。或者……至少不會這麼……沒有波瀾。
他輕輕的用手敲打著桌子。瞄了瞄我的口袋，發現沒有帶煙以後。撇了撇嘴。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壓抑住內心的悸動。慢慢的開口道。
“我不應該在這兒嗎，或者說，我應該在網咖裡的某一臺電腦面前，正爽著我的三星六神龍尊者三半神狗熊。哦，對對對，也許這是我的分身也說不定。”
他忽閃著眼睛看向我。
“咔噠__”
試圖點菸的手停了下來。沒錯，我無法判斷面前的他。究竟是他的那個分身，還是他的本體。按理說……
他還記得我？
“你怎麼……”
“你是想問，為什麼你明明已經扯開了天幕。離開了江南。而且還將那麼多人的記憶和能力都用無界給同化了。按理說他們不應該記得你了。但是作為網三無畏先鋒鉑金局人機大神的我，為什麼還能記住你？”
他笑了。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程意。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更何況。我們都忘不掉你。”
你們？那麼說，還有誰？明明，可是我明明已經按照徐有志的計劃。把他們的記憶都帶走了。
“還有…”徐昭林的話永遠只說一半。但是這次，我也沒有必要等他說完了。因為映入我眼簾的那雙小手。已經遮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意哥哥…猜對了的話…”可能是被徐昭林打斷習慣了，我竟然也打斷了這個人的發言。沒有為什麼。因為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她。
“你是…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