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去保山,我一直都等不到人,電話也不通,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來接我的路上出了車禍?!”
說著,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擦眼淚,可越擦淚水越是斷了線似的滾落:“我一個人奔波幾千裡來跟他結婚,見不著人不說,還得又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他,我容易嘛我?現在急得要死,你就不能告訴我一聲他有沒有從這裡出發?難道要我沿著山路,一米一米的去喊、去找?”
說話的同時,林瓏悄悄觀察著班長和小戰士的神情,發現自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傾訴似乎已經打動了這倆人,但還沒能達到使他們違反紀律的程度。
怎麼辦?還得再加把勁!
如此想著,林瓏抬頭看了一眼招待所牆面懸掛的鐘,自言自語道:“都四點半了……十個小時……”
她臉上流露出一種迷茫而絕望的神情,然後木然地拖起行李箱,緩緩轉身離去,還沒走上兩步就腳下一軟,偏偏倒倒地往“軍事管理區”大銅牌上撐扶了一下,才算沒直接摔地上去。
“你沒事吧?!”站崗的小戰士趕緊上前一步撫著她,關切詢問。
林瓏抬手微撫著額頭,半眯眼頓了幾秒之後,這才有些虛弱的勉強笑道:“我沒事,謝謝。好好站崗去吧。”說著,又努力挺了挺腰,繼續向外面的街道邁步。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站在一旁的班長忍不住問了一句。
穿著一身喜慶紅衣,面色卻慘白異常的她,仰望著天邊的雲朵,一面向前走,一面聲音飄忽地回答:“沿著盤山路找他去啊……太陽都快落山了,我得快一點……”
看著那越走越遠的纖細嬌小的身影,那明明就將暈未暈卻還盡力挺直了腰板的準軍嫂的背影,黝黑面板的年輕小戰士覺得自己有種良心倍受煎熬的強烈不適感,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高喝了一聲:“嫂子!”
“嗯?”林瓏回頭疑惑地看向他。
☆、衝擊奧斯卡的新娘
趕在班長阻止自己之前,小戰士一溜口的快速說道:“我們這兒經常十天半月都沒有一個人住宿。”
一句話中“沒有一個人”被他抿著唇重重的唸了出來。他沒有直接透露林瓏想知道的資訊,但也算是告訴了她全部。
“謝謝!”準軍嫂衝他甜甜一笑,那笑顏,燦爛得幾乎晃花了兩個小兵的眼。
然後,只見她把手裡的紙巾團成團,一彈指就精準的扔進了兩米外的垃圾桶裡,又另外抽了一張紙,極其利落地抹乾淨臉上的眼淚,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部隊嗎?請幫我找一下行動隊一中隊副隊長龍泉。他不方便接電話?那我找他領導,周隊長。全名?不知道全名啊!等等,我真見過他,需要描述他的身高、體型、相貌嗎?請別掛電話,不然我投訴你!”她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柔美動聽,卻不再虛弱,字正腔圓中氣忒足!而且語氣也變得比較強勢起來。
對方似乎是不肯給她這樣一個說不出正確名字的人轉接電話,然後,招待所的兩名小戰士眼睜睜地看著之前那位哭泣得幾欲暈倒的嫂子,換了一種氣勢洶洶地語氣複述她的故事:“你們部隊的龍泉中校說今天跟我結婚,可是他現在沒有出現在約定地點,我也沒法聯絡上他!”
她就這麼一手舉著手機,一手叉腰,一連串的反問:“即便是說他的行蹤需要保密,那這種人生大事出了意外,我就不能去問他領導要個交待?拒絕轉達這事情的你能為我的後半生負責嗎?你敢對龍泉中校的後半生負責嗎?如果我回去就在網上發貼說被你們*****部隊的軍官騙婚了,你能對這種嚴重破壞軍民團結的事情負責嗎?!”
一通威脅後,林瓏又放軟了語氣客氣懇求:“我又沒逼著讓你立刻、直接轉電話,只是希望您向周隊長或者你們什麼政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