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才是進科室的第二天。
方雲很老實,雖然自己目前的職稱是主治醫師,與科室裡的許多老主治職稱是平齊的,可方雲也知道,自己已經缺失了許多東西。
科室裡就兩個組,主任是彭南波,但方雲跟著的是另外一個主任龍泉。
縣醫院裡,人手比裡鎮要多一些,龍泉副主任醫師組共有四個人,三個主治一個住院醫師,然後再加方雲和徐棟這麼個跟班考核的醫師。
不過,昨天進來跟班考核後,方雲才知道,如今隴縣第一人民醫院,跟班考核的人已經達到了4個,競爭一個編制,如果方雲最後落於人後,就得走。
一個是剛規培結束,一個是湘州人民醫院的碩士研究生,不甘心找工作不滿意,去醫學會進行了定級考核的住院醫師,從三甲醫院剛規培結束,一切的操作都是格外熟稔。
另有一個,則是科室裡的老主治,與之前的董青山一起,強行拉去了湘州醫學會進行了定級考核,但是潛力指數也不算特別高,如今仍在編在崗,是隨時會被頂替的。
再有一個,則是方雲了。
不過很顯然,在龍泉主任組的兩個‘跟班考核人員’,都是次選組。
專業型碩士研究生,有學歷,有見識,操作機會多,而且還有上層人脈在那裡,彭南波主任不可能不多給操作和練手機會。
另外一個本院的老主治,彭南波主任若用得順手,肯定不捨得換。
方雲和徐棟,一個是鎮醫院的老主治,前途有限,一個小住培剛畢業,與專業型研究生估計也有差距,只是給了兩人一個機會而已。
並且,徐棟比方雲還要可憐,好歹方雲是主治,大家都知道方雲是主治,所以給了三張床,兩張有病人,且另外一張,還有新病人來,雖然是感染的。
而徐棟,手握一張空床位,此刻在辦公室裡瑟瑟發抖,臉色看似平靜,估計也是很懷疑人生。
沒辦法啊,方雲的主治醫師這個職稱擺在這裡,還是很能打的。
方雲不敢去可憐他人,趕緊把自己的生活歸入到住院醫師階段的管床生涯後,也開始摘抄術後檢查結果。
兩臺手術,全都是骨折術後,預後可,目前已經停了相應的藥物,只等出院。方雲要做的就是偶爾換藥,指導功能鍛鍊,再無其他。
趁著時間還夠,方雲還是大概看了一眼新來住院在9床的病人。
大致掃了一眼出院記錄後,方雲才曉得,這個病人的複雜程度恐怕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是七十多歲的老年女性,遭遇了車禍,導致了左下肢的毀損傷,第一時間截肢,術後發生了感染,並遷延不愈。
在州人民醫院裡住院半個月,再到省人民醫院住院了一個月,仍未見好轉,如今身體略垮掉了,省人民醫院的人也不建議繼續截肢,就讓她轉回來,估計就是做姑息性的抗感染治療。
感染的病菌多變,用藥的效果也不太明顯……
估計是覺得方雲也是主治,因此不好直接欺負,羅蘇就說:“雲哥,這個感染的病人,金主任講了,我們輪替著管,是比較麻煩的啊,目前你多費點心。”
“好的,沒事。”方雲雖然也頭疼,可也只能先這麼應著。
雖然她難管,可有事情做,就是好事啊,她在住院期間不能得到好轉,之前也無法治癒,也不是自己的錯,病人來了,也不好直接推辭。
……
查房時,龍泉主任帶著一群人走到病人和家屬面前時,這個老奶奶雙目無神,幾乎絕望,她的家屬也是滿臉陰鬱,估計是進院前,就與龍泉主任約定了什麼。
“金主任,我媽還是要換個藥吧?”他問。
“換藥,每天都要換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