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見狀，便迫不及待起身，走向冰箱方向，把今日下班後剛買的那塊豆腐與水果刀一併拿了出來，放置在了砧板上。
再拿自己練習縫合術的套盒至於餐桌一角並開啟暴露出裡面的帶孔圓針、三角針、持針器鑷子等簡易工具後，嘴裡喃喃。
“今天是不吃豆腐還是不吃肉好？”
練習過醫學技能的材料，方雲本能地對其有一種莫名感覺，會將其當作同類，不會再作為菜品！
片刻後，方雲瞬間恍然大悟。
做選擇是小孩子的事情，成年人不需要糾結——
去外面吃。
方雲於是把五花肉也從冰箱裡拿出來，放在了砧板上，用菜刀進行半雕花切分，不破皮，只破肉。
假裝洗手穿戴手套後，開始穿針帶線，鑷子持針器、線剪都一一準備妥當。
方雲才開始進針。
此前，要倒著縫合切開的肉，於方雲而言是肯定沒問題的，這就是類比於軟組織的皮下縫合，不過，死豬肉與活豬肉畢竟不同，方雲很難掌控對縫合線的切割作用，偶爾會使得肥肉部分乳化。
縫合豆腐，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只要在整個縫合過程，稍有力量分配不對，就會直接被縫線切割爛掉。
不管是在縫合進針、穿針以及出針的過程中，都是如此。
可今日，方雲明顯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感和對縫合術的理解，就完全不同了，彷彿自己的縫合術，經歷過千錘百煉，在縫合過程中收放自如……
一個半小時後。
方雲看著透過縫合重建的五花肉條，再看被水果刀切成的三塊豆腐切緣，都密密麻麻地佈滿整齊的針腳與線結。
雖然有些縫線的進針或者出針口仍有對豆腐的割裂，卻依舊完整。
方雲的精神便為之一震。
這是好久都沒有再感覺有過的，實力得到提升的感覺了。
若是仍在衡南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規培，那位林主任恐怕也會為自己的實力得到提升而欣喜吧。
可，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卵用！
大學生鄉村醫生專項計劃下，即便是自己考研成績是報考的鄂省華中科大附屬協和醫院筆試第一名，即便是在規培期間，自己比那裡的研究生的基本功更加紮實。
自己還是要回來建設家鄉……
而在建設家鄉的過程中，依舊是要躺平……
莫說是無法盡力施展自己的才華了，就連手術都是零星幾臺，方雲記憶中，自己來這裡工作的四年多時間，手術絕對不超過三十臺……
四年啊。
足以荒廢許多東西。
而這個局面，甚至都不是自己成為了主治，就能夠逆轉的。
裡鎮的人對隴縣第二醫院，也就是裡鎮醫院形成了思維定式後，你就很難更改。
即便方雲成為主治之後，在安排門診的時候，兢兢業業！
仍沒什麼卵用！
一不佔學歷的優勢，二沒有本地人的優勢。
方雲是隴縣巖鎮人，距離裡鎮，相隔至少有一百多公里……
“還是看書吧！”
“不對，肚子有點餓了。出去覓食……”方雲的肚子收放了幾下，頗為落寞後，便轉身進了廚房，用洗潔精、洗手液認認真真地清理了兩遍手以及相應的器械，並晾曬在陽臺上後。
方才帶著縫合的垃圾出了門。
在家裡練習縫合，不比手術室裡。
肉有油膩，即便是戴了手套，器械也會沾染上油膩汙漬……
裡鎮只是個鎮，可以吃的東西不多，但好在有“大碗飯”，也就是蓋澆飯的升級版。
頗為樸實但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