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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行駛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上來了一個姑娘,就在葉朔的對面鋪。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姑娘和他打了一個照面,姑娘笑著對他揮揮手,他調動臉頰上僵硬的肌肉也笑了笑,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能笑得好看,沒嚇著姑娘就是謝天謝地了。
葉朔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姑娘獨自坐在窗邊看外面的景色。葉朔走到姑娘的對面坐下,“一個人出去玩?”
“嗯,”姑娘對葉朔笑了笑,“趁著有假期想去古城玩玩。”
姑娘的笑容特別好看特別乾淨,葉朔看得有些怔住了。這個笑容不僅僅是好看和乾淨,還讓葉朔覺得特別眼熟,很像某個明星,但他一時竟然想不起來,究竟哪個明星呢……
葉朔和姑娘聊起了古城,聊起了姑娘的故鄉大草原。姑娘說起草原時眼睛一閃一閃的,葉朔覺得很好看。姑娘愛笑,每說一句話都會笑,發自內心的笑,不知不覺中葉朔也跟著有了笑容。
“你去過草原嗎?”姑娘說。
“沒有。”葉朔搖頭。他對草原沒有嚮往,對草原的全部認識都來自於電視節目。
“你有假期的時候去大草原玩吧,風吹草低見牛羊,特別漂亮!你去的時候可以聯絡我。”姑娘說,“你不知道呀,草原的夜特別特別黑,我只在蒙古包裡住過一夜,那種黑是深入到骨頭縫裡的黑,不只是伸手不見五指……”
姑娘繪聲繪色的說著,葉朔很容易就想象到了那種黑暗,就是自己現在心中的這種黑吧,沒有一點點希望的黑。他想起了何均池對他說的“失去了什麼也不要失去希望”。
幾個小時後,姑娘在一個很大的火車站下車了,走在安全通道上,對坐在窗邊的葉朔揮了揮手。葉朔忽然就想起了姑娘長得像哪個明星。
他也對姑娘揮了揮右手,左手攥著姑娘給他的聯絡方式。姑娘姓秦,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他把寫著聯絡方式的紙條夾在那本哲學書裡。心想,我應該不會加這位姑娘的好友,一輩子都不會加吧,但我會一直記得她對我講過的蒙古包裡深不見底的黑暗,會一直記得她說過的牧民的淳樸和善良,會記得她真誠的邀請,會記得她笑起來很像很像宮崎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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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朔走出火車站,遠遠看見何均池站在樹蔭下等他。就像他來接何均池一樣,何均池也一定會在他難過的時候接他。
一邊往回走,葉朔一邊對何均池說起了路途中遇見的喜歡動漫的送他去火車站的男孩,以及邀請他去大草原的姑娘。
“你說為什麼陌生人對我這麼溫柔,喬羽函卻連重新開始的機會都不給我。”葉朔說。
何均池眯眼看著遠處,過了半響才回答葉朔:“人生若只如初見嘛,沒有深交就沒有傷害,相處是很有挑戰性的一件事。所以啊,如果你遇見一個和你吵過鬧過還是分不開的人,就好好珍惜吧。”
何均池把葉朔說得一愣一愣的。其實,他這話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這是他遇見程峪後的真實感受。
他和程峪最終也沒有和好。程峪考完試的晚上,他們和平時一樣聊天,聊著聊著開始爭吵,吵累了,程峪叫何均池跟他說說他們之間發生過的快樂的痛苦的事情。何均池慢慢的說,把他記得的全部說了一遍,說著說著,兩人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他們不想再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了。他們承諾彼此是此生最特別的人,直到頭髮變白身邊也有彼此的存在,他們承諾彼此去追求想要的幸福,累了受傷了就回到彼此身邊。
至此,何均池覺得安全了,因為沒有戀人的關係,就沒有分手的可能性。
最危險反而才是最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