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牧大哥”將瞿牧懷的思緒從紛亂的夢境拉回現實,也讓他的酒意醒了泰半。
看到她迷濛的水眸、被吻腫的紅唇,以及被扯開來的衣襟,瞿牧懷火速地從沙發上彈坐起身,懊惱地揉著抽痛的太陽穴。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咒,責怪自己的衝動。他怎麼能對她做這種事呢?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再愛她,也必須壓抑住想要她的渴望,不能逾越界線。
映雨緩緩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重新扣好被解開的鈕釦,白皙的頸項還留著被他熱吻過的痕跡。
“映雨,對不起,我喝多了……”他狼狽地站起身,自責地向她道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牧大哥……”她捆住他的手腕,鼓起勇氣,輕聲地說:“我喜歡你……”
瞿牧懷背對著她,心裡種種複雜的情緒全被濃烈的歉疚取代——這個世界上誰都能愛她,唯獨他沒有資格。
他曾經殘忍地傷透了她的心,讓她失去太多太多,他不敢想像如果再一次接受她的感情,等到她想起一切,是否會讓她的心再碎一次。
他永遠都忘不了她絕望痛苦的表情,彷彿是一根刺,釘住了他的心,時時刻刻提醒他所犯下的錯。
映雨站起身,試探地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向他的背,渴求地問:“牧大哥,我可以喜歡你嗎?”
她真的很想很想愛他,想抹去他眉宇間的煩憂,想填補他寂寞的心,想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肩並肩坐在沙發上看無聊的綜藝節目,也會覺得幸福。
瞿牧懷的心狠狠地揪住,疏離地撥開她的手。
“映雨,我剛才喝醉了,所以行為有點失控,做出腧矩的事,如果因此讓你產生錯覺,我很抱歉……”
映雨鼓起勇氣走到他的面前,瑩亮的水眸柔柔地望向他。
“牧大哥,我只想知道我可以喜歡你嗎?不是一個妹妹對哥哥的依賴,而是一種女人對男人的感情……”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
一想到她沉痛落淚的表情,他就心痛如刀割。上一次愛上他,她幾乎為他流了一千滴眼淚,最後換得的卻是一顆破碎的心。
這一次,他不能再讓她愛上他,不能讓悲劇再重演一次。
他突如其來的激動音量震住了她,臉上還狼狽地掛著一抹討好的笑容。“為什麼不行?”她不死心地追問。
是因為他的心太擁擠,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嗎?
還是她襯不上他?
瞿牧懷難堪地別開臉,沒有勇氣看向她失望的臉龐。“因為我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喜歡其他適合你的人。”
“我們沒有交往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呢?”映雨定定地凝視著他,固執地反問。
“有些事不必試,就知道結果……”他按捺想吻住她倔強小嘴的衝動,深邃的眼眸中掩藏了澎湃的情感。
這傻丫頭忘記了愛上他的後果,然而他卻記得那殘忍的代價……
“不公平!”她擰起眉反駁,被他閃躲的態度激起倔強與不甘心。“牧大哥,這對我一點都不公平,你甚至沒給我機會,連努力都不曾——”
“江映雨,你不可以喜歡我。”他冷冽地打斷她的話。
“如果我說我已經喜歡你了呢?”映雨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走到他的面前,忽然環住他的腰,低聲地告白。“牧大哥,我受傷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你……在我喪失記憶之後,你是這個世界上跟我最親近的人……准許我喜歡你好嗎?”她放下尊嚴,卑微地懇求著。她想愛他,這份感情早已在她心裡紮根,就像向日葵渴望陽光的呵護,蝴蝶貪戀花朵的甜蜜。唯有他才懂得她的不安,只有他的溫柔才能鎮定她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