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仔細地回思這幾個月來寧楊的種種異常之處,臉上驚疑不定,卻還是不相信,“不會的,我問過他,他說李素雲懷的是別人的孩子,他是陪著李素雲去了醫院,卻只是為顧著兩人從小的感情。”
“男人的嘴裡經常甜言蜜語,又哪裡有幾句真話?”燕姑冷笑一聲,“哪一個男人在外面偷腥會和自己的老婆坦言以告?”
“不,不,不!我不相信。”楚書想到寧楊對已的寵愛,還有他眼裡的深情,她知道的,那是作不得假的。肯定是這個老女人在胡言亂語。寧楊怎麼可能會揹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絕對不會的!
她不想再聽燕姑說下去了,白著臉轉身要走。燕姑卻在這時撲了上來,緊緊地扼住她的雙腕,那樣的牢,她幾次三番地拼命揮開,只會讓燕姑越握越緊,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勒出幾印紅痕。
燕姑此時已經有些癲狂,她雙眼突出,猙笑著對楚書說:“楚小姐,你就成全我女兒的一片痴情吧。嗯?乾脆和寧楊離婚!反正你生不出孩子,為什麼不做做好事,積積陰德,讓位給我女兒,讓她和寧楊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過下去呢?離婚吧,何必要跟一個背判你的丈夫生活呢?離婚,離婚,你說好不好,你說好不好呀?”
“你這個瘋子!”楚書腳下的中跟鞋往燕姑的腳尖處狠狠一踩,趁著她吃疼的瞬間奮力地將她往外一推。燕姑不防,踉蹌後退了幾步。楚書瞅到這個空,轉身就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等燕姑打算追上去時,人群攘攘中,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了。
楚書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跑到哪裡去。無論她跑到哪裡,耳朵邊都有一個聲音在猙笑著對她說:“你醒醒吧,你老公寧楊就是背判了你,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並且兩個人已經有了孩子,你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嗎?”
有一瞬間,她似乎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何處。
只記得自己跑累了就到處亂走,像是失去了心智的病人。
等到清醒過來,發現她身在和周時凝一起住過的公寓裡,坐在沙發上,雙眼痠痛。一個男人拿著水杯朝她走過來,她眼皮一跳,定睛去看,才知道是洛錦澤。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一片灰心,不想再應酬任何人事。
洛錦澤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你先喝杯水吧。”
他當時聽到關於寧楊的那些傳聞,立刻就離開了。可走遠了之後又有點擔心,便轉身原路返回,剛好看到楚書推開那個中年婦女跑開的那一幕。他怕楚書難過之下會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便連忙跟上去。看到楚書像個遊魂一樣到處亂走,甚至直接鑽入車流中而渾然不覺,他連忙衝過去把她拉回來。
然而楚書像是整個魂都被抽走了般,問她什麼,她都一句不答,或者答非所問,目光痴痴呆呆的。
他正為難,想打電話給寧楊。楚書卻鑽進了一家便利店,不停地在貨架上面尋找東西。那店員那她神經有點錯亂,嚇得臉都白了。他走過去想把她拉走,她卻不肯走,嘴裡只喃喃地說:“我要吃巧克力,我要吃巧克力。”
洛錦澤只好對店員說:“給我拿一些巧克力過來吧。”
那店員馬上抓了一把給他,未等他付錢,楚書見到了那些巧克力,一把搶過拆開包裝,塞到嘴裡就吃起來。
洛錦澤付了錢帶她離開了便利店,她於一片混沌中,流著淚一直往前走,直走到這所公寓門前,從拿裡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他看她驟然遇受創擊,心智迷失沒有清醒,不好走開,只得尾隨著她一路。見她進了公寓也不關門,自己也跟了進去。公寓裡似是很久沒人住了,到處蓋滿白布。見她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蓋了白布的沙發上,一句話不說,只默默地流眼淚。他便尋到了廚房,找水壺燒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