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見到來人,沒說什麼,只道:“你是來見楚玉的吧,隨我來吧。”
楚玉坐在輪椅上,來到後院花園中一個人曬太陽,春光明媚柔暖,但楚玉的心中卻感受不到暖意,她只是靜靜地望著這陽光,好像望著另一個世界。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楚玉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先瞧見前面的桓遠,再來便是瞧見桓遠身後的人,那是個大眼睛的俊秀少年,臉上還帶著不成熟的稚氣,但身材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高度。
那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楚玉卻懶得多回憶。既然是桓遠帶來地,他自然會給介紹。
來到楚玉身前,桓遠嘆了口氣:“流桑,自從發現容止屍體後,她便一直是現下這幅模樣。”
流桑?
楚玉遲疑一會,才將大眼睛少年和從前那個孩子聯絡在一起。分別的日子裡,流桑長得很快,身材的變化自是不必說,他的臉較從前看起來瘦了一些,臉頰上的肉少了不少。只有一雙大眼睛,依舊還留著幾分舊日的神韻。
見到流桑,楚玉微微一笑,衝他點了點頭。
流桑有些緊張,他期期艾艾地望著楚玉,道:“我回來了。”
楚玉點頭。
“我回來後便不想走。”
楚玉笑一笑。
“阿姐也同意了。”
鍾年年?楚玉依舊是點頭微笑。而這時候,不知為何,對面地少年忽然流露出異常悲傷的神色。
楚玉眨眨眼表示好奇,為什麼他這種表情啊?她又沒怎麼樣。
見楚玉如此,流桑更為難過,他蹲下身子,雙手握住楚玉的,哀求地望著她:“我好不容易說服我阿姐。她才讓我回來……可是,是不是太晚了?”
流桑哽咽著。眼淚盈滿雙目,他快速低下頭,用楚玉的手蓋住他的雙眼:“你不要這麼傷心好不好?你傷心,我會更難過地……我不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你跟我說說話啊……一定要容哥哥不可麼?我不能代替他麼?”
好像觸碰了某個禁忌的機關,楚玉一瞬間變得呆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流桑手中抽出手來,看著空落落的手掌。低聲道:“是不是一定要大哭一場才能表現我的正常?我只是不想哭而已啊……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擔心呢?”
自從那日後,她便一直沉默著,其實並不是不能說話,只是彷彿一下子失去了開口的氣力,偶然發呆,感覺竟然很美好,假如能一直不思考下去,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久違地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如同告別的儀式,直到現在,楚玉才算是願意承認,容止永遠不在了。
楚玉低下頭,撫摸靠在她膝蓋上的流桑的腦袋,雖然流桑現在已經長大,可是在她眼中,還是和從前那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你是你,容止是容止,每個人都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們誰都不能取代另外一個人。”
更何況,容止,是不一樣的。
縱然這世上有千萬種溫柔風情,對她而言,也及不上容止一個悠然的眼色。觀滄海聽著花園內的動靜,微微舒了口氣,他走過兩家宅院相通地門,走回自己房中,拉開書櫃,便露出一條暗道。
沿著暗道走下去,觀滄海來到一間密室之中,幽暗無光的密室正中擺放著一具石棺,棺蓋敞開著放在一旁地上,石棺中不住傳來古怪地什麼斷裂一般的脆響,他就對那石棺道:“今日流桑來看她。”
那石棺內傳來一把極低,也是極冷寂沙啞的嗓音:“流桑來了也好,能讓她稍解鬱結,她若是這麼下去,遲早得生出病來。”
觀滄海身子靠在密室牆上,苦笑道:“從前我幫著你騙她一次,如今我又幫著你騙她一次,她大約做夢也不會料到,什麼屍骨上有異,都是我照著那具骨頭的傷痕編出來唬人的,而這宅子裡依舊是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