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間內,內部空間被陣法加固,故而看不出法則對轟的威能。
倘若這比拼是在外面的天地,在山河湖海間,在起源森林裡,威力無疑是毀天滅地的。
隨心鐵桿兵揮落的瞬間,全知法則便如日光普照。
陸盈閉上眼睛,但空間裡的纖毫微末都已入其法眼。
甚至修為稍弱者,如欲姑、五陰此刻心中所想,意向何動,一大半的心思,也被她瞭若指掌。
倒是看似陷入虛弱狀態的恐懼魔,方才從口中吐出一個黑色光暈,將它包裹的嚴嚴實實。
隨心鐵桿兵蘊著全知法則全力砸去,一棒硬撼過後,那光暈也不知蘊含著何等法則,竟然只微微晃動了一下。對於恐懼魔處於何等狀態,卻也未曾探出什麼。
陸盈冷哼一聲,右掌一翻,身後的六耳獼猴法相也隨之做了相同的手勢。
正要再次出手時,她臉色驟然異變。
目光斜上,頭頂處不知何時開了一道裂縫,一隻黑色的巨大手掌從裂縫中悄然伸出來,離陸盈頭頂只有毫釐之地。
黑掌中飽含恐懼法則,但氣息和念動卻隱蔽之極,以至連全知大道也瞞了過去。
陸盈臉上慌亂的神情一閃而過,匆匆收了手中招數。
心念狂轉間,身後六耳獼猴法相金光驟閃,猛地向上頂出雙拳。
黑掌與金拳一觸,法則之間的對撞即發,卻也為陸盈贏得片刻喘息。
她身形一晃,霎時間消失在原處。
再現身時,人已在刑南路身後不遠,自是想讓他暫時照拂一二。
刑南路自然注意到那方的戰況,便道:“老魔頭招數陰著呢,你多加小心。”
陸盈轉頭去看恐懼魔,目中厲色一閃:“方才只是大意……”
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背後一痛,猝不及防地窒息感襲來。
她連忙低頭瞧去,一柄散著黑色流光的短刃從背後穿過自己的胸腔、心臟,然後從胸口傳出來。
刃尖上沾著血,極為濃郁的魔氣從短刃散出,飛速侵蝕著她的肌體。
短刃中似乎又蘊藏著極其恐怖的吞噬法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她渾身的血氣吸去。
“魔刃!”她虛弱地驚乎一聲。
帶著滿臉不可思議地神情向後瞧去,只能看見刑南路滿臉愧疚和痛心的神色望著自己。
“為什麼……”
刑南路苦澀回道:“一言難盡,我……”
話未說完,陸盈便在吞噬魔刃的瘋狂吸取下,極快地幹扁下來,血肉,肌膚,骨骼,漸漸縮成拳頭大的一團,又徹底消失不見。
而魔刃,似乎痛飲甘露,滿意之極,一聲濁吟之後,一晃鑽入刑南路袖中。
(五)
驟變就在一瞬之間。
欲姑和五陰散人看得目瞪口呆。
眼見刑南路袖中藏著一柄來歷不明又極其厲害的魔刃,兩個人立時大起畏懼之心,連忙合於一處,各般法決捏在手裡,只怕刑南路轉過矛頭,殺人滅口。
好在,刑南路似乎並沒有再次出招的打算。
他站在原處,滿臉遺憾地望著陸盈消失之處,長長嘆了一口氣。
恐懼魔冷笑道:“你既然你踏出這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今日還做什麼假慈悲。”
陸盈死後,恐懼魔再度活躍起來,恐懼法則轉瞬間又在陣法空間內充盈起來。原來,方才它只是示弱之舉。
刑南路面有複雜神色,嘆了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可惜我為了長生大道,將修道之初心,將我秉持的敬畏大道早就拋在一邊。”
說著,自嘲笑道:“敬天敬地,畏鬼畏神。哈哈,我現在只畏一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