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糕處境。
李雲憬無疑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否則如何能知道【燭谷】和空間通道之事。
他方才用神識內查一番,卻未曾尋到手腳落在了何處,以後只怕又是個定時炸彈。
天人境修士的手段,多半隻有同階修士才能化解。
他哪裡能尋到一位天人境前輩為自己做主,這手腳暫時便無可奈何。
往後的處境更加艱難了。
有李雲憬時時盯著自己,想逃也沒得逃。
還要定時去醫治對方的隱疾,方才在銀球內的經歷仍叫他心有餘悸。
李雲憬的邪欲轉移當真有些要命。
那冰鳳紋身並非由自己做主,也不知能不能次次管用。
即便管用,也難免會傷及神魂罷。
接下來該抓緊做的事,便是儘快想辦法尋到可以護住神魂的丹藥、符籙或者法器,以應對下一次慘絕人寰的“治療”。
至於再往後,抓緊自家大道才是真理。
“人活一世,修一世,卻處處受制,有什麼意思?”
“想愛而不得,想逃而不得,想長生而不得,想自由自在而不得,又有什麼意思?”
“唯有求死這件事,旁人想攔也攔不住罷?”
他心中這般頹廢想著,但奇怪的是,心裡卻不知為何,竟在頹廢的思緒中萌生出一股不屈反抗的意念。
“什麼時候可得瀟灑自在,行由從心?”
“成了地橋境修士,也許便有一些自由了。”
“成了天人境修士,那就更加自主。舉手投足之間,都要叫旁人心驚膽戰。”
“待成了悟道境大能,是不是便可逍遙天地間呢?”
“大道之路,千難萬險。”
“多少生生死死,風風雨雨,艱難坎坷,我都挺過來了。現今不過是大道路上又一個大水坑,瞧我搭個橋便度過去……”
這般想著,心中恍然似對自家大道有所勘悟,“我的主修鎮海獸是大災獸畢蜚,通靈境修的大道又是感災知禍一道。”
“我修行道上如此多的艱難險阻、坎坷不順,是否也與我主修大道有關?”
“往前翻閱一些典故時,曾有人說,修士一生經歷,往往與自家鎮海獸多有牽扯。到了通靈境往後,這般牽扯便更加明顯。甚至有說,通靈境時,修士所經厲諸事,徵兆著突破地橋境時,鎮海獸道種根植的苗頭。”
“我現今經歷的坎坷災難,是否徵兆著我的道種與消除這些坎坷災難有關呢?”
他一邊緩步而行,一邊苦苦尋思著,陷入某種難以言明的頓悟狀態。
這種頓悟,對修士的修為並無太大幫益。
但在“悟道”一徒上可遇而不可求,很多卡在瓶頸的修士,做夢都想有這樣的頓悟機會。
不二的頓悟是幸運的,因為得來不易。
但這頓悟也是懸之又懸的,因為頓悟趕到了離開降世營的途中。
隨時有可能被打斷的。
好在夜色已深,不知幾更。
降世營中一片安靜,只有形單影隻的巡夜小隊路過。
見是臉熟的面孔,也不去多問。
一路夢遊般走到降世大營門口,忽然迎面撞上一人。
抬頭一看,月光照出一個錚亮的腦門。
尋過和尚微笑看著自己,“魏施主別來無恙!”
不二聽得一驚,立時從頓悟的狀態之中拔離。
見是這可惡的惡僧,當即滿臉憎厭。
這廝早不來,害得李雲憬熬不住,自己被李雲憬拖下了水。
這廝晚不來,這頓悟的機會多麼難得,又要被他攪黃。
“小僧不在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