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出來。”
孟靖謙蹙眉看著他悵然若失的臉,此刻卻想不出任何話去安慰他。
所謂愛之深,情之怯,說的大約就是他這樣子吧。
當你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膽小起來,哪怕是目空一切的凌南霄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時,也會變得情怯。
孟靖謙苦澀的笑了笑,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只是那個讓他情怯的女人已經徹底離開,哪怕現在他有了無限勇氣,也再難挽回。
“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我對葉亦歡的心思,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反倒是讓局外人申恬察覺出來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申恬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對我說,‘其實你喜歡她吧。’她用的是肯定句,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申恬反倒是大方的笑了笑,並且答應會幫我問葉亦歡的想法。我想這樣也好,如果她真的對我沒感覺,我們也不必撕破這層窗戶紙,以後還能維持朋友的關係。”
凌南霄仰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裡終於出現了一抹痛楚,啞著嗓音道:“申恬並沒有給我帶回什麼好訊息,反倒是告訴了我一個對我來說有點打擊的結果。她說葉亦歡親口告訴她,她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之所以經常跟我在一起,只是覺得有面子而已。要不是因為我的家世背景和我在學校裡的名聲,她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多諷刺,原來我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充門面的棋子,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虛無的東西,我連讓她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他笑得苦澀而難堪,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愛恨交織。
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凌家長子,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商場上的鐵腕總裁,卻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貶低的一文不值,就算是換一個平常的男人來說,或許也無法接受吧。
“再後來,我出國留學,想把這些事漸漸淡忘,可是回國一見到她,那些拼命忘記的事卻又全都回到了腦子裡。之後申恬對我表白,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申恬挽著我告訴她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我以為起碼能在她眼裡看到一點難過之類的情緒,可是我看到的只有平淡,她平淡的笑著,平淡的說恭喜,平淡的轉身離開,從都到尾都沒有一點難受的感覺。我終於知道了,這個女人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哪怕我和她最好的朋友談戀愛,她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那天葉亦歡平靜的模樣彷彿又出現在了眼前,她的笑就像是最完美的面具,完美的讓他恨不得衝上去撕裂,或者是抓著她好好地問一問,她對他是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只是因為這樣也就算了。她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強求,可她為什麼到最後還是不肯放過我?!甚至還要跑到我的婚禮上去鬧?難道就只是因為不甘心嗎?不甘心我和申恬結婚,所以就用了這種方法來破壞婚禮,然後又要和我結婚。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當初我喜歡的那個單純明朗的女孩,怎麼會變的這麼狠毒……”
他對葉亦歡因愛生怨,後來又因怨生恨,葉亦歡以為結婚能改變兩人的關係,卻不想矛盾逐漸加深,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從此背道而馳。
凌南霄的杯子裡不知何時被倒滿了酒,隨即又是一飲而盡,眼裡已經漸漸染上了微醺的酒意。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申恬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她說不需要我負責,可是她懷孕了卻不告訴我,一個人偷偷跑去打胎結果撞上了我媽。其實我知道我不愛申恬,可是沒辦法,她懷孕了,我爸不能放任凌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我必須要負這個責,所以我要和她結婚……”
那天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凌亂的床鋪,扔了一地的衣服,還有素白的床單上那一抹刺眼而又奪目的落紅,他們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是真的醉了,也只有在醉了的時候才敢想起這些狼狽不堪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