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孔。
這個中年人同樣是華人,面板白皙,滿頭烏髮找不到一根白髮,只不過當他說話牽動面部表情的時候,卻是可以發現其眼角深深的皺紋。
“老喬,你跟了我差不多四十年了吧?”
那個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記得剛來美國的時候,我還不到三十歲,你那會才十多歲,現在一晃眼,我已經七十多了……”
如果在這個房子裡還有外人,一定會被那個中年人的話給驚呆住的,從外表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人,竟然已經是七十高齡了。
“老爺,您可一點都不顯老……”
老喬聽到對方的話後,遲疑了一下,說道:“老爺,您還要節哀順變,小天的事情或許就是個意外……”
“節哀順變?”
那人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的藍天,笑了笑說道:“我的兒子死在了非洲,被人用槍打的像馬蜂窩一樣……
而我的孫子,就死在了我眼皮底下,老喬,你說我宇文家族是不是就該絕後了啊?”
雖然這個老人表現的一直都很淡然,但是他眼角的抽搐還是顯示出了其內心的激動,沒有人誰能在至親死亡的時候,真的能將自己置身事外。
老人的名字叫做宇文喬山,當年在內地的時候,宇文家族在江南一帶,也是望門大族。
雖然宇文家族自隋唐兩代衰落了下來,但在宋明清幾代,都曾經有人做過朝中大員,一直保得宇文家香火不斷。
但是在二十年代的軍閥混戰之中,宇文家族卻是遭受了滅頂之災。
當時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敗軍洗劫了整個鎮子,宇文家一家三百餘口,只逃出了一對母子和一個僕人。
好在像宇文家這種大族,都會將一些錢財藏匿起來,留作退路之用,逃出的那個宇文家的兒媳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和那僕人,倒是不虞日後的生活。
為了避免有人打他們孤兒寡母的主意,女人將孩子和忠僕的姓氏改成了自己的孃家姓,並且拜僕人為大哥,為其娶妻生子。
這樣過了**年,寡母生了一場重病。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在彌留之際,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已經將近十歲的兒子,讓其牢記自己的姓氏,希望兒子能在將來的一天重新將宇文家族的門楣發揚光大。
但是這個母親沒想到的是,正是她的這一番話。扭曲了她兒子的心靈,使其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在母親去世後不久,喬山,也就是宇文喬山,機緣巧合之下投入到了載昰的門下。
宇文喬山天資聰慧,又非常有眼色,端茶送水洗衣做飯,讓當年做慣了大爺的載昰,很是喜歡。很快就將其確立為嫡傳弟子,將外八門中的一些不傳之秘都教給了他。
但逐漸的載昰就看出來了,宇文喬山練武以及學習殺手門技藝的時候,上手尤其快,而且非常的刻苦,每日裡身上都會添些疤痕。
在那亂世之中,習武原本就是為了保身,載昰對此並沒多說什麼。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是讓載昰發現。自己這個弟子極其心狠手辣。
那是在剛宇文喬山二十出頭的時候,他向載昰稟明瞭家中以前所發生的變故。
這些年宇文喬山行走江湖,結識了不少江湖中人,也查清了當時是哪個軍閥洗劫的他們鎮子,所以想要去報仇雪恨。
滅門之禍,徒弟想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載昰只是吩咐宇文喬山只誅首惡,不要涉及婦女幼兒,因為殺戮過甚,會有違天和的。
當時宇文喬山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後就離開了載昰。
不過在半年之後。載昰聽聞在津天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那位曾經顯赫一時現在早已通報下野的軍閥頭子,滿門一百餘口,盡數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