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盞?”
“不是兩盞,是一盞。”陸執點頭,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盞沒撈到,估計不是時候。”
說完,不等長公主發問,他又道:
“那信是寫給自己的丈夫的,信上說:自夢中別離……身懷有孕三月……”
‘啪嗒!’長公主手中的書本砸落到地上。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姮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她實在是太吃驚了,一雙眼睛睜得圓溜,久久說不出話來。
“您猜,這封信是誰寫的?”陸執發問。
朱姮蕊的腦海裡閃過姚婉寧的面容。
說來也怪,以往對這個少女,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病弱,看起來中氣不足,與姚守寧是從長相、性格都截然不同的。
可此時她再想起姚婉寧時,感覺就大不相同了。
少女杏仁似的眼睛,秀麗的面龐浮現在朱姮蕊心裡,她打了個哆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感從她心裡升起。
許久之後,她聽到自己喃喃的回道:
“姚,姚大小姐。”
朱姮蕊甚至連姚婉寧的名字都不敢說。
“是啊。”陸執嘆了口氣,從母親的反應,知道她也猜出端倪來了。
線索已經太明顯了。
史書上曾提到過,太祖稱自己的妻子姓姚,天元帝乃是天降麒麟子,《大慶史記》上甚至沒有記載天元帝的出生年月,可見此事詭異之處。
因為事關姚婉寧的隱私,陸執當日回來時,並沒有向家裡人提及此事。
但如今事關重大,他也不敢再隱瞞,跟母親說道:
“今日我去姚家探望柳姨時,守寧跟我說,懷疑天元帝就是她姐姐腹中的孩子。”
長公主終於明白自己看到兒子時,他為什麼神情恍惚。
“什麼?”長公主發出驚呼。
雖說她知道姚守寧身份,也明白這樣的事她既然說出來,便必有緣由,但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長公主的臉上仍露出幾分不敢置信之色:
“這事兒她有幾分把握?”
陸執沉默片刻,接著道:
“十有八九。”他說完,又補了一句:
“我在,在她身上,感應到龍氣的存在了。”
兒子這樣一說,此事便更添佐證。
“我的天!這,這真是不可思議!”長公主神情恍惚,道:
“若此事屬實,那麼,那麼姚,”長公主提到姚婉寧時,心中略微感覺有些彆扭。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查了許久的‘河神’竟會是太祖,也沒有想到當日因為柳氏一念之差,而定下的這樁‘親事’,會使得那個面容清秀的姑娘極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祖宗……
祖宗!
長公主險些跳了起來,臉上露出焦慮之色:
“你上巳節時,發現那封書信,那麼她至今懷孕已經四個月了。”
陸執點了點頭。
姚家的一些人恐怕已經看出了端倪,不過他們並非高門大戶,家裡人口簡單,姚婉寧的肚子只是才剛顯懷,若非親近的人,恐怕看不出。
再加上她也知道好歹,平時大門不出,所以訊息還未傳揚開來。
但這個時代,女子未婚先孕始終不是美談,再加上姚家又有柳並舟坐鎮,更是惹人耳目,時間一長,姚婉寧月份一大,肚子明顯,仍會有閒言碎語傳出。
柳氏恰在這個時候病重,相當於家裡沒有主持大局的人,這種閒言恐怕鎮壓不住。
長公主的心裡閃過一絲隱憂,道:
“七百年的時間……”
長公主並不傻,結合姚守寧辯機一族的身份,隱約猜得出來幾分姚守寧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