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了許多。
“娘……”
姚若筠見柳氏面色冷淡,不由擔憂的喚了一聲:
“守寧那邊……”
兩家欲親上加親的事兒不是秘密,姚守寧自小便清楚將來可能會嫁入溫家,如今陡生變故,姚若筠怕妹妹臉上掛不住。
柳氏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妹妹的心不在溫家那邊,婚事退了也好。”她臉上露出嫌惡:“她這脾性可不好相處,為人近於苛刻,守寧若真嫁過去,恐怕要吃苦頭。”
她嘆了口氣:
“我以往總想著景隨出色,卻忘了嫁人之後總是避免不了要與婆婆朝夕相對的。”
而姚翝無父無母,柳氏嫁人之後萬事都自己作主,便疏忽了這一點。
如今想通之後,便不再覺得遺憾,反倒覺得豁然開朗了許多。
姚若筠想起溫太太那張笑眯眯的臉,也點了點頭。
姚守寧總覺得家裡氣氛有些不對,大哥看她的眼神帶著些憐憫之色,彷彿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莫非是因為簡王來鬧過?
她倒沒往溫太太身上去想,只猜測姚若筠是憐憫她遇到這樁噁心事了,反倒找了機會安慰了大哥幾句。
白天的時候家中請了道士開壇作法,一整天時間很快過去,蘇妙真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柳氏強打精神掏出銀子送走了兩個道士,等人一走,她肩膀一垮,臉上露出疲倦之色。
姚翝回來的時候買了不少酒菜,曹嬤嬤拿到廚房烹煮之後,一家人坐了兩桌。
本該是熱鬧無比的情景,但姚守寧半點兒沒有過生辰的自覺——她還想著世子白日時與她說的話,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的。
而其他人也是各有心事,柳氏與姚若筠為了她的婚事而煩;姚婉寧撫著肚子,憂心忡忡。
蘇慶春原本是生蘇妙真的氣,如今姐姐受妖氣所害,昏睡不醒之後,他又替蘇妙真感到擔憂。
唯獨最放鬆的,反倒是柳並舟。
眾人各自用膳之後,靜默了半晌,柳氏見姚守寧一晚心神不寧,便嘆了口氣:
“今日鬧了一天,守寧與婉寧先回屋歇息算了。”
她不知道女兒與世子有約之事,只當姚守寧在為簡王的事煩憂。
姚守寧鬆了口氣,應了一聲,與姐姐一道站起了身來。
兩姐妹向長輩告辭,相互扶持著出屋。
今夜烏雲遮月,寒風‘呼呼’,可見明日不是一個好天氣。
姚婉寧一踏出屋門,寒氣襲來,只覺得臉上、手上針扎似的痛。
她呵出的熱氣化為白霧,凍得直將臉往鬥蓬內縮,身後清元、白玉要上前來扶她,她搖了搖頭,拉了妹妹的手:
“我與守寧說說話,你們先走。”
兩個丫環應了一聲,便先回屋準備熱水等洗漱之物。
冬葵未被打發,提了盞燈遠遠的照亮,留了兩姐妹在後面慢悠悠的走。
“今日這樣一鬧過之後,你與溫家的事恐怕就要算了。”
姚婉寧挽了妹妹胳膊,輕輕的道。
她年紀長了兩歲,但身段嬌小瘦弱,站在姚守寧身側,僅及她耳畔罷了。
姚婉寧說話的時候,將頭輕輕一偏,靠到了妹妹肩頭上:
“你覺得遺憾麼?”
“有什麼遺憾的?”
姚守寧有些吃驚,接著反應過來:
“原來今日大家看我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她想起父母的眼神,及大哥數次欲言又止的神態,不由失笑:
“算了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聽孃的安排罷了。”
以前柳氏的安排她習慣性聽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