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非死於非命,蘇妙真姐弟本來就只是因口供對不上而受牽連而已。
自己舍下臉面,去楚家送禮,說明來意,希望楚少廉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饒了這雙可憐的姐弟。
柳氏心中打定主意,卻又不願意此時說出來令蘇妙真不安,一來事情只是她的個人打算,相當於替蘇文房先探個路,能不能成她心中沒底,她怕到時蘇妙真空歡喜一場。
二來嘛,蘇妙真既然性情如此剛烈高潔,想必也不願自己為她低頭求情,為免她知道之後心中不好受,柳氏自然不急於此時提起。
事情若是能成,到時便皆大歡喜,說不定對蘇文房未來仕途也有助益。
她點頭應承之後,蘇妙真顯得十分開心,連連催促柳氏快些。
兩人正說話間,外頭的獄卒敲打了數次大門,似是在提醒著柳氏已經呆了很久,超過了時間限制。
柳氏還有些依依不捨,蘇妙真卻恨不能她立即回去便替自己辦事。
但見柳氏一副捨不得自己的樣子,便忍下了心中的不耐煩,勉強與她周旋了一番,聽柳氏交待自己小心,耐心靜候她佳音,應承數聲之後,才見柳氏眼圈通紅的在獄卒催促下匆忙離去。
等她一走,蘇妙真便收了先前的不捨之色,望著柳氏離去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聲。
從刑獄出來之後,柳氏終於鬆了口氣。
近些日子以來籠罩在姚家頭頂上的陰霾,彷彿有散去的架勢。
姚婉寧的病已經好了,長公主承諾救姚翝脫困,而蘇文房當年的人脈,又使得蘇妙真姐弟的事出現了一絲轉機。
她上了馬車,連忙就吩咐鄭士快些回去。
回家之後,柳氏先寫了一封書信,打發逢春送去驛站,並讓曹嬤嬤拿了錢給她,令她一定要送些銀子,加急將這封信送至江寧。
等逢春一走,她又吩咐曹嬤嬤清點家中財物,準備一份像樣的禮單。
“要多少銀子?”
曹嬤嬤取了腰間的鑰匙,問了她一句。
柳氏就道:
“至少五百兩。”
她這樣一說,便令曹嬤嬤吃了一驚。
家中近來花錢很多,平時開銷又大,因先前陸執救命之恩,已經送了一回禮,花了不少銀子,後面蘇妙真姐弟入獄,柳氏前去刑獄司打點,那銀子也如流水般使了出去,如今家中現錢所剩無幾。
姚翝的俸祿本來就不多,全靠柳氏經營有方,如今又下了大獄,能不能官復原職尚未可知,再要拿出五百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沒辦法。”面對自己的乳母,柳氏也不瞞她,便將今日從蘇妙真處聽來的訊息跟她說了:
“我準備替她先去楚家跑一趟。”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嘆道:
“若楚家接了這份禮,證明楚少廉仍記得與子歸之間的情誼——”而若是不接,恐怕便證明楚家壓根兒不認這一門親,縱然蘇文房來此也無用,還不如早做打算,另想法子救蘇妙真姐弟。
她說得也有道理,只是家中銀錢吃緊,今年冬至過的都沒什麼滋味兒,甚至為了省錢,連鞭炮都未放。
“將我嫁妝裡的一副瑪瑙頭面典當出去,應該能典三百兩銀子。”
柳氏也知道曹嬤嬤的為難,不由想出了個法子。
曹嬤嬤一聽這話,有些不太願意:
“那是當年老太太留給您的,怎麼能典出去?”
當年柳氏的母親去世得早,留下的嫁妝之中,柳氏心疼妹妹,將母親嫁妝中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留給了小柳氏。
唯獨那一套瑪瑙頭面,是當年她母親最喜歡的,她睹物思人,才留給了自己,一直儲存至今,是想要將來姚守寧出嫁之時,送給小女兒的,如今卻為了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