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發瘋的刺激,所以胡言亂語。
“娘,這筆劃雖不成形,但落筆卻自有鋒芒藏匿。”姚若筠捧著那張宣紙:
“筆鋒變幻多端,取勢從容,去其字形,卻內藏真意。如臥虎游龍,實在是好筆力,好筆力!”
他向來自視老成持重,卻破格一連讚了好幾句。
柳氏半信半疑:
“你不要騙我,我也是讀過書的——”
姚若筠就嘆息:“書院之中的老師曾講過,先漢的字,講究一個‘意’。我看外祖父的這副字,便有得意而忘形之韻。”
“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書畫之上被人潑了一灘不知名的汙跡,將這一副丹青毀去。
姚守寧聽他讚不絕口,不由探頭去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黑氣瀰漫,細看之下彷彿還有蛇影縱橫。
而滿紙縱橫交錯的黑印,好似無形的牢籠,將這蛇影困鎖在內。
她想起當時在陸執屋中,黑氣衝擊紙張的一幕,沖天的濃烈妖氣將這副神異非凡的柳並舟大字毀去。
估計就是當時,這妖氣衝擊柳並舟的字留下了印記,因妖氣濃烈,所以此時還未散去。
她一見此景,不由心中一急,深怕姚若筠毫無察覺之下中了招,忙不迭的將畫搶了過來:
“我看看。”
那書法已毀,姚若筠見她想要,也並沒有阻止。
姚守寧將這畫搶到手後,也覺得有些可惜。
柳並舟字畫上的神異已經消失,只殘留了一層淡淡的妖氣。
她一看此畫,便想起陸執房中的那一幕,心有餘悸,到手之後便立即將字畫一卷,放進竹筒之內。
柳氏見她動作,搖了搖頭:
“你大哥要看,你非要搶,搶到手了也不看,又裝進筒裡。”
姚若筠不以為然:
“守寧喜歡,她拿去就是。”
那些畫痕落筆雖好,可畢竟已經沾了汙漬,算不得什麼珍品。
姚守寧平日只喜歡畫本,難得想要一件東西,拿去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拉了凳子坐在姚守寧身側,看她寶貝似的將那竹筒抱在懷中。
“你就慣她。”
柳氏笑著說了一句,姚守寧見他們二人不再說話,心中鬆了口氣,將竹筒抱得死緊,說道:
“大哥既然說好,那此物便歸我所有,我要收起來,誰都不許與我搶的。”
柳氏見她這樣,覺得有些好笑:
“你若想要,拿去就是。”
三人說了這會閒話,姚若筠想起之前柳氏講的事,不由問:
“案子進展如何了?”
他沒想到自己被困在書院的期間,家裡竟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提到陸執殺人一案,他表情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