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睛的看著他。
“可以開飯了,你的肚子一定很餓吧?”他沒回答他,將話題轉開。
“對,餓到快死了。”她咧嘴點頭道。
既然他現在不想談,她也不想強迫他。
“有時候我真懷疑。”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說。
“懷疑什麼?”她好奇的問。
“懷疑你個頭又小又瘦的,每次吃這麼多東西都吃到哪兒去了,老是聽你說喊餓死了。”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往餐廳。
“你是心疼還是羨慕?”她挑眉道。
“心疼、羨慕?”他不懂。
“心疼我白吃了你這麼多食物,羨慕我怎麼吃都吃不胖。”
“那些食物我還不放在眼裡,倒是吃不胖這一點我不是羨慕,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你的肚子裡會不會有蛔蟲。”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關子吟一呆,哭笑不得的伸手槌了他一記。“你才有呢!”一頓,她又做了個鬼臉。“蛔蟲?真噁心!”
霍延頓時哈哈大笑,但是她卻發現笑意並沒有傳到他眼裡。他只是在強顏歡笑。
其實認真的想一想,就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哀傷難過。
從一年前的事件發生之後,即使諸多疑點都指向霍豪,他卻仍口口聲聲的稱呼他為大哥這一點來看,便可知他其實一直在等待奇蹟的發生,不願相信這件事真是霍豪做的。
然而結果卻是如此的不堪,一年前的那件事不僅是霍豪做的,他甚至於還想再謀殺他一次。
那種震驚、心痛的感覺,要換做是她的話,一定承受不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
她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
時間也許真能沖淡一切,但沖淡一切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呀?
關子吟發現自己已經等到耐性磨光了,一個星期對她來說,真的是極限了。
雖然,情況也沒那麼糟啦,至少對她而言是這樣子沒錯,因為他還是會和她聊天,陪她到庭院、森林裡逛逛,晚上睡覺時也會抱著她和她做愛,然後在她故意說笑逗他時哈哈大笑。
但是排除與她相處的時間,他卻沉默得驚人,臉上表情也緊繃得嚇人。
嬌姨不知道跟她求救過幾次,希望她能夠想辦法幫他度過情緒低潮,也有其它僕傭在有機會和她說話時,意有所指的跟她提過這件事,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與有容焉,很開心有這麼多人在關心他。
所以,為了感謝大家對他的關心,以及不讓大家繼續替他擔心下去,她決定豁出去了!
“小姐,你確定嗎?”嬌姨不安的問道。
“我確定。”
“你真的可以嗎?”她又問了次。
“我真的可以。”
“真的嗎?”
“真的。”
“小姐——”
“哎唷,嬌姨,時間拖得愈久我愈害怕啦,你快點趁我勇氣還在的時候,把繩子給我,把狗放出來啦。”關子吟對坐在車子後座,手裡拿著另一端繫著大狗的繩索的管家,一顆心緊張得就快要從她喉嚨裡跳出來了。
不怕,不怕,勇敢一點,既然大家都說毛毛聽話又溫馴,從來不曾追咬過任何人——那天除外,因為她的尖叫嚇到它了,所以只要她不再突然尖叫嚇到它,它絕對溫馴得像頭羊一樣,不會有問題。
羊是嗎?
問題是,如果她連羊都怕怎麼辦?
不會有問題的,她這樣告訴自己,為了大家的擔、心與期待,以及讓能夠霍延早點走出心情的陰,她一定要勇敢一點。
加油!勇敢一點關子吟。狗有什麼好怕的?你連殺人兇手都不怕了,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