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不錯,只是他本來就已經年老體衰,禁不起疾病折騰,加上權勢漸失,心情抑鬱,更加病情嚴重,才會病勢日重。尤其近來睡眠不足,恐怕確沒幾日了。”
龍宸宇瞧他如臨大敵的模樣,便知其中另有蹊蹺,淺啜一口茶,低聲笑道:“當真如此麼?我曾聽安說過,無名谷有數千奇毒,其中有叫做妙毒心散的,毒性不強,發作起來也不厲害,但最妙的在於無形無色無味,中毒之人毫無異象,狀如寒風,便是名醫也極難分辨。不知施神醫可曾用過?也不知慕容大人是否跟這妙心散有關?”
施映璇黑眸驀滴緊縮,眯著眼睛打量著龍宸宇,卻見他雲淡風輕,若無其事,似乎對於答案根本就無所謂的模樣。施映璇靜然答道:“這既是無名谷的藥方,我既然專攻醫毒,自然有所聞。至於慕容法人嘛,我這個江湖閒人又怎麼知道呢?也許慕容大人不小心將它當做燕窩參湯誤服了也說不定。您說呢;四皇子?”
龍宸宇心中頓時明悟,低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外面傳來熟悉的嗓音:“慕容姑娘,你不進去,站在這裡做什麼?自家府邸,怎麼這般躲躲藏藏的,難道在捉迷藏麼?”聲音輕柔卻也清冷,悅耳但也寒淡,正是喬安!
二人悚然而驚,同時往門口瞧去,只見喬安靜里門口,神色清淡,白衣微飄,似是隨時都會隨著輕柔的春風飄去一般,靈秀文雅。而一旁身著素衣的慕容錦兒則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怔怔地盯著廳中施映璇,眼中驚訝,氣惱,哀傷疑惑。。。。。。種種不一,呆呆地任由喬安將其扶入廳中主座,半晌回不過身來。
一見喬安,施映璇的臉色刷的蒼白起來,垂首低眉,不敢去瞧她絕美清豔的容顏。這幾日喬安也常來慕容府,但每次施映璇皆藉機閃避,不敢見她,沒想到今日卻還是見著了,心中無味交雜,痛如刀絞,說不出話來。只聽得喬安低柔飄忽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天璇,咱們好久沒見了。”
施映璇緊咬下唇,外人在旁不變跪拜,只向喬安一拱手,依然默不作聲。喬安並不在意,環視四周。龍宸宇則借啜茶之名低頭亦是不語。慕容錦兒此時終於消化了先前所聽之語,驀地站了起來,急衝衝地奔至施映璇面前,怒容滿面,食指指著施映璇,叱道:“施映璇,你是懸壺的大夫,理當除人病痛,以救人濟世為幾任的。兒如今,你居然對我爹下毒!你知不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難受,有多痛苦——”
施映璇淡淡地打斷她,冷然道:“慕容姑娘,容我提醒你兩件事。第一,我沒說慕容德先前病症是中毒,我只說我知道妙心散;第二,硪更沒說是我下的毒,如果是我下的毒,我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慕容錦兒一呆,隨即問道:“那你剛剛的意思是……”
施映璇淡然道:“我剛剛什麼也沒說。慕容姑娘,妙心散煉製繁難,但中毒後一無異狀,便如風寒一般,即便是我,也無法診出病因。也就是說,即便慕容德真是中了妙心散,我也瞧不出來。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慕容錦兒頓時有些糊塗,呆呆地瞧著施映璇不說話。
龍宸宇心念如電,瞬間向喬安看去。而施映璇似乎也有意無意地瞧著她,深思不語。喬安淡定如水,波瀾不驚,靜靜地道:“你們都不用瞧我,若真是我下的毒,也許我會覺得好過些。只可惜,慕容德確是感染風寒,由於就醫不慎,加之年老體衰,以至病入膏肓,乃是天命所至,非人力可回。”
慕容錦兒心中更是迷茫,惑然道:“喬公子,為什麼他們都懷疑是你?為什麼你說若是你下的毒,你還會覺得好過些?難道……你想要我爹的命?!”
喬安深深地瞧著慕容錦兒,心中湧過百般念頭,最後長長嘆息,幽然道:“慕容姑娘,我本沒打算告訴你的,不過事已至此,你也對我起疑,倒不如叫我把事情說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