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初,侗裡有個少年叫做巴布拉,還有個少女叫做狄雷娜,兩人都生得極好,都是孤兒,又是鄰居,從小相互照應著,感情極好,侗裡的人都說他們長大了必是一對。四十年前,巴布拉到林中採藥,撿回箇中了林中寂寥草之毒的紫星人。巴布拉是當地人,年經雖小,但對於林中的毒草毒物十分熟悉,採瞭解藥救了他,又帶他回自己的住所,連同狄雷娜一起悉心照料,終於救活了那人。那人是武林中人,見巴布拉頗有俠義之心,又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好胚子,又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便欲收他為徒,將一身功夫盡相傳授,小姐,你該猜得出那紫星人是誰了吧?他姓莊,名諱上天下允!”
喬安點點頭,莊天允是關榮的師傅,也就是她的師公:“那巴布拉應該就是師傅了。可以,依你所說,那秋雷娜又是誰?”難道是她母親柳解舞麼?
施映璇神色轉為凝重,瞧著喬安,緩緩道:“小姐,我所說的收穫就是指這狄雷娜!當時師公要帶他們離開八里侗回紫星,便給他們另取了名字。巴布拉的紫星名字就叫做關榮,也就是師傅,而狄雷娜的紫星名字。。。。。叫做尹——細——雨!”
“什麼?!”喬安失聲驚喊,豁然起立,帶動桌上的白釉瓷托杯晃動不已,茶水也潑濺出來,灑落在她的身上。她卻絲毫不覺,只震動地瞧著施映璇,難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說,尹細雨是無名谷弟子?”
她的每字句都說得艱澀緩慢,彷彿用盡她所有的力量般。施映璇瞭解她此時的心情,再想想自己瞞下的事情,更覺難受,卻也只得迎上她的目光,點點頭,道:“她確是無名谷弟子,而且是無名谷嫡系弟子。當年就是在八里侗行的拜師禮!”
喬安怔怔站著,頭腦一片混亂,整不出頭緒來,顫抖著手取過旁邊茶几上的托杯,連喝幾口茶,前事一起湧上心頭,呆呆滑落坐在椅上。許久,她神情才漸漸恢復平定,但呼吸仍比平常急促了些許,忽然喃喃道:“我懂了,為什麼師傅從來不跟我說上代的事情,為什麼集名冊那頁被撕掉。他要隱瞞的不只是我娘柳解舞的事情,他還要瞞著我尹細雨這個名字!他這樣做究竟是想要怎樣?”
喬安不知,施映璇跟區樞卻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喬安瞧著地面,聲音裡有些許疲憊,問道:“天璇,後來呢?後來怎樣?”
能夠不看喬安的眼睛,施映璇是求之不得,咬咬牙,低聲道:“沒有後來了。當年師公帶走師傅跟尹細雨,兩個就再也不曾傳回音訊。師傅還曾經回過八里侗,可尹細雨。。。。。。就再也沒有訊息了。”
區樞這才暗中舒了口氣,正要插話,喬安卻忽然道:“天璇,你的聲音語調不對,可是瞞了我什麼事情?”聲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平定。
施映璇神色大變,咬著唇不說話,眼神卻四處流竄。區樞也大驚,飛快地轉著念著,想要替施映璇遮瞞過去。急中生智,他忙開口道:“小姐,天璇是有事情瞞著小姐沒說,怕小姐生氣呢!”
“哦?”喬安終於抬起頭來,神情一貫的淡定,“什麼事情?”
施映璇震驚地看著區樞,連使眼色。區樞卻視若不見,笑著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天璇此去南疆是一人去,卻是兩人歸,隨行的還有位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呢!天璇不知該怎麼跟小姐說破,正為難呢!”說著轉向施映璇,道:“天璇,你也老大不小了,竟還是這般臉皮薄,難道小姐還會怪罪你不成?”
區樞這個理由可說是天衣無逢。施映璇戀慕喬安之事在無名谷是公開的秘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帶了姑娘回來,像是乍然移情別戀,又對上喬安,自然會覺難以啟齒。喬安淡然笑道:“天璇,天樞說的對,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兄弟能夠找到歸宿,安定下心來,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