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無信,明兒回了紫月這生意還怎麼做?以後孤城二字,便是背信棄義!大官人是紫月首富,又怎會在乎這區區二十萬兩金呢?”蘇流水掩唇笑道。
孤城眸赤如血,他冷冷掃了她一眼,怒道,“我不是背信棄義,不過這麼重要的飯局,你們竟帶個女子前來!倒是真好看!”
蘇流水托腮一笑,“女子又如何?”
龍鎖骨輕咳道,“女子確是不該出現在此。而且還扮了男裝!”
蘇流水心中不服,遂咬牙笑道,“盤古開天以來,各部落皆以女子為尊。因為女子能繁衍後代,男子卻是不成。補天的女奶是女子,普渡世人的觀音是女子,為您洗衣做飯的是女子,生下您的,也是女子!請問女子,為何不該出現在此?”
龍鎖骨被她一頓搶白,面色一冷,肅然道,“這是哪裡來的謬論!區區女子連三綱五常都分不清,怪不得會扮了男裝在男人之間指手劃腳!”
蘇流水聽他這麼說,頗有輕慢女子的意思在,她見他面若芙蓉,便掩唇笑了下,道,“女扮男裝的,又豈止我一人!”
龍鎖骨從來最恨人說他男生女相,如今蘇流水竟當著他的面兒說了,他忍不住怒由心生,掌心風起,他朝著蘇流水狠狠拍出一掌。
溫於意眼見他竟出掌傷人,便起身相迎。砰的一聲,他唇角流下一線血絲。
眾人見了大駭,花千樹趕緊上前看他,急喝道,“六王!”
溫於意在她面前便下,蘇流水心裡大震,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一縷髮絲落至頰邊,襯得她的小臉兒柔弱無助。
她伸手捋至耳後,可眸中的淚珠兒竟緩緩的落下。這人,怎會替她擋下一掌?
龍鎖骨瞧著自個兒的掌心,有些不可置信。他幼時便少在人前怒形於色,父親對他極是嚴格。紫月皇子數百,要從中脫穎而出取得帝位,必要能忍人所不能!
他曾在冰天雪地泡於冰泉之中,也曾赤腳踏在鋒利冰稜之上而不面不改色。可今兒個,他卻被這女子激得毫無理智!
花千樹急於為六王治傷,龍鎖骨一掌之下,那趙大人向著孤城的心也隨風而逝。他拿了一紙合約,冷聲道,“孤城大官人,這落霞泉,是您的了。”白紙黑字,二十萬兩金!
孤城情知此時若是不買,這事兒便要鬧大。皇上能派龍鎖骨出使青陽,又給賜他閒王封號,必是對他器重有加。此人若是有朝一日龍飛九天,定會還他這個人情。遂簽了條兒,留下自個兒的印鑑,便要領了龍鎖骨走人。
花千樹心念一動,揚聲怒道,“傷了六王就這麼想走了?”
他一說,一眾官員才想到要找人來抓他二人!六王抬手打斷他們,氣若游絲道,“讓他們走!”
龍鎖骨與孤城二人互瞧一眼,趕緊離去!
蘇流水顫然問道,“他,有事麼?”
花千樹見她眸帶憂思,笑了聲,道,“六王也算是習武之身,沒這麼弱!”
蘇流水又道,“這一掌,本該由我來受。怎麼竟會是他?”錢易還,情難償。
“這事兒小姐本不該插手。”花千樹蹙眉道。
“價錢抬得過高,孤城必然會把此事告去紫月皇那兒,到時兩國聯姻失敗,說不得又會兵禍連連!流水也是沒辦法才想激得孤城闖禍。禍一闖,他便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可未曾想,孤城未闖禍,倒是那龍鎖骨闖了!”這計是她定下的,這掌也該由她來受才是!
溫於意抬手打斷她,笑道,“小王受這一掌,可為青陽賺進二十萬金,值了!小姐雖是身子健康,可終是女兒身,怎能受得起他那一掌!”
蘇流水秀眉微蹙,心裡不知怎麼竟微微發酸。這人,這人!
添香酒樓外,孤城眯眸咬牙,冷道,“這女子究竟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