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老人微微顫抖的道:
“紫千豪……你的意思是?”
深沉一笑,紫千豪道:
“尊駕可以回家,或者撫兒育女,或含怡弄孫,甚至與尊駕老伴閒話桑麻,笑談往昔,皆全無不可,如若尊駕無家,于山泉林涯蓋一茅屋,置一草舍,呼同輩人月下邀飲,傲嘯悠遊堪自得其樂,強似這驚濤駭浪,風橘雲詭的江湖生活萬千!”
禿頂老人的嘴角抽搐著,他激動又殷盼的道;“紫千豪……此……此言當真?”
紫千豪平靜的道:
“決無戲言!”
抖索了一下,禿頂老人道:
“那麼……老夫可以……走了?”
和煦的微笑著,紫千豪道:
“當然。”
禿頂老者似是不敢置信的遲疑著,一面左覷右探,狀極忐忑惶恐,紫千豪溫和的說道;“尊駕請便了。”
握錘抱拳,禿頂老者慚愧無已的道:
“如此,老夫多謝了——”
說罷,他連大腿上的傷勢也不抬綴,一個側身自船舷上飛掠而去,再三回首之後,這位禿頂老人終於消失在疏林狹徑的那一面了……望著熊無極一笑,紫千豪道:“熊兄,你信了麼?”
熊無極哈哈太笑道;
“人言紫千豪功力蓋世,武學精博,呵呵,不僅如此,紫千豪那張嘴卻更是能軟能硬,利害非凡,我何止信了?簡直服了!”
這時,紫千豪轉臉問洪超道:
“洪超,方才被那老傢伙砸倒的一名頭領傷勢如何?”
踏上一步,洪超低聲道:
“肩骨碎成四塊,不過,可以痊癒。”
點點頭,紫千豪道;
“我看也不至於太嚴重,否則,那老傢伙便沒有這般幸運了,雖是如此,他不也用他大腿上的一塊肉來補償了?那塊肉,洪超,該有四兩重吧?”
洪超笑了,他道:
“回稟大哥,我還沒秤呢……”
紫千豪一笑道:
“記住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人年紀大了,又在我們四面包圍之下,若是再趕盡殺絕,未免就有失厚道,恕他一個,對我們並無損傷,在他來說,卻拾回了一段可資省憶的生命,是麼?”
接連點頭,洪超道:
“是的,大哥,是的……”
一邊,熊無極笑道:
“如今哪,紫千豪,我看該可以前去清點戰果,並一觀那俟龍寶貪官的嘴臉了……”笑了笑,紫千豪道:“當然,該去了。”
說著,紫千豪交待身邊的貝羽道:
“叫祁老六押解貪官下船,並把清點出的財務運到岸上。”
貝羽答應著去了,紫千豪偕同熊天極、苟圖昌三人沿著已經由孤竹幫屬下搭好了的船板步行上岸,“白辮子”洪超則開始了檢點傷亡的工作。
來到岸上,“二頭陀”藍揚善匆匆迎來,他筆呵呵的道:“大阿哥,這種大批買賣咱還是第一次做,過癮是過癮了,卻也好生不簡單哪!”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自然,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縱然像我們這樣的生存法子也是如此,往往所付的代價還更要艱鉅!”
苟圖昌也笑道:
“越幹久了,胖哥,你將越會覺得我們的這行生意其實本錢最大,利潤最薄,別的行當只是將本求利,再綴上勞力便得,而我們除了勞利之外,本錢卻是鮮血與生命,這些東西,該是多麼珍罕與寶貴!”
藍揚善有些感慨的道:
“咱也深深有這個感覺,可不是麼,咱們得來的每一餞財分裡全有血,每一兩裡全有汗,誰說是他孃的無本營生哪!”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