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看著面色驚惶的產婆,問道:“為何不聞嬰兒的哭聲?”
他的心底一沉——難道是個死嬰?
晴鳶剛聽到“小阿哥”三個字,心中頓時一震。
她總以為自己可以看得開,不會在意別人會不會同樣生下胤禛的兒子,但當事情真正發生了,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做不到那樣的灑脫。
兒子是傳宗接代的根本,不管胤禛怎麼想,多幾個兒子總是件好事。而,一旦有別的女人生下兒子,也就代表著胤禛的繼承人多出了另外的選擇,雖然寶哥兒還是嫡長子,可歷史上嫡長子不能繼承父業的例子多了去了,就連康熙爺也不是順治爺的嫡長子啊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卻真心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交給寶哥兒。而目前看來,寶哥兒最好的前途不外乎就是繼承胤禛的位子。
她的心中一時間亂糟糟的,聽到胤禛的問話,卻一瞬間鎮定了下來,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產婆。
那產婆嚇得面色蒼白,哆哆嗦嗦說道:“回……回貝勒爺的話,小……小阿哥生來體弱,怕……怕是有些艱難。”
胤禛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不自覺帶上了火氣,怒道:“他的情形究竟怎麼樣?”
產婆哪裡經受得起他的怒氣,當下渾身都抖得像篩子,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晴鳶見機得快,說道:“爺,別問她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怕是也說不出什麼來,還是趕緊叫太醫過來看看吧。”
胤禛被她一言驚醒,顧不得生氣,趕緊命人將太醫叫了過來。
晴鳶到底心細些,又問那產婆道:“李格格呢?她不要緊吧?”
產房裡這會兒是一片寂靜,一點沒有生產完後的喜悅和熱鬧,讓人忍不住心底發毛。
產婆見她和顏悅色的,心氣頓時壯了些,勉強不抖了,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回福晉的話,李格格也不大好,這會兒已經昏過去了。”
晴鳶便也緊緊皺起了眉頭。
母子都出了問題,這還真是件麻煩事啊
太醫就在隔壁,因此來得很快。剛要給胤禛夫婦行禮,卻見胤禛一擺手,不耐地說道:“別管這些虛禮了,你快去看看小阿哥,究竟是什麼問題?”
太醫不敢怠慢,急忙請產婆抱了小阿哥出來。
看著襁褓裡那個小小的、通紅的孩子,不像寶哥兒剛生出來時那麼的精神抖擻,一張小臉兒似乎泛著青,哭聲更是像小貓的叫聲似的,斷斷續續,聽著倒是讓人止不住心酸。
晴鳶是做母親的人,心中頓時一軟。
太醫摸著孩子小小的脈搏,又翻開他的眼皮、嘴唇等仔細看著,問了產婆許多生產時的情形,一張臉越來越沉,看得一旁的眾人的心也不停往下掉。
終於,他站起身來,走到胤禛面前道:“貝勒爺,請恕下官直言,小阿哥這是從孃胎裡就開始帶著毛病,雖然好不容易生出來,這先天的不足已經形成,怕是無法根治了。”
胤禛的臉色黑沉,壓抑著怒氣問道:“這麼說,他一輩子都會疾病纏身了?”
太醫自然感覺得到他的怒氣,心中一顫,仔細斟酌著用詞,緩緩說道:“倒也不至於就是疾病纏身,只要保養得當,還是可以無病無災的。但是想要做個完全健康的人,怕是難了。”
“砰”的一聲,卻是胤禛一怒之下,將案頭的盆栽給掃落了地上。
眾人頓時都嚇了一跳。
晴鳶看了看那先天不足的小小嬰兒,又看了看怒火狂彪的胤禛,微微嘆了口氣,對一旁戰戰兢兢的太醫說道:“太醫,既然您如此說了,還請開些方子給小阿哥調理一番。既然孩子生下來了,我們說什麼也要讓他平安長大才是。要什麼東西您儘管說,我們定當儘量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