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嗎?她如此虛弱,你們怎的也不想想辦法!”
太醫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徐太醫愁眉苦臉地被推舉出來,說道:“王爺稍安勿躁,福晉如今確實是已經平穩了許多,只是方才生產的時候消耗了太多元氣,幾乎完全是在針灸的支撐下才勉強生出了孩子,如今這種沉睡正是其自身進行調解的結果,在這樣的狀態下恢復元氣。只是方才下官也說了,這樣的狀態卻不能太長,若是她久久不曾醒來的話,無法補充體內所需的物質,仍然會給她自身造成巨大的危害,甚至影響到她的性命。”
胤禛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座小山,回頭痴痴地凝視著晴鳶蒼白的睡顏,半晌,幽幽一嘆,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好生休息著,等她醒了,還要靠你們來進一步救治呢。”
聽了這話,本該鬆一口氣的,可太醫們卻總覺得心頭怪怪的,說不出什麼滋味來。彼此對視了半天,他們也無話可說,只得躬身退了下去。
胤禛在晴鳶床邊緩緩坐下,眼神痴痴凝結在她身上,輕輕握住她的小手,一言不發,就這麼默默地坐著。一股低沉悲傷的氣氛瀰漫在周圍,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心中不禁也都沉甸甸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痛苦,讓人恨不得大叫兩聲,或是出去跟人對砍一番,才能紓解心情似的。
胤祥和胤禎走進屋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不由當即愕然,心中頓感不妙。
這樣的胤禛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那麼的頹喪、那麼的消沉,明明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卻偏偏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他雖然平日也很沉靜,不像胤禎那樣總是靜不下來,一副跳脫的樣子,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是沉悶,而是沉穩,很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似乎什麼難題到了他這兒都會變得迎刃而解,給人以無比的信心。
現在這樣的他令他們感到在不適應的同時,更是憂心忡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蔓延。他們寧肯他暴怒、痛哭、大叫大腦,也好過如今這般死氣沉沉的樣子,彷彿放棄了一切,了無生趣。他們不禁走上前,剛想說些什麼來開解一下,卻見他忽然擺了擺手,就像背後也長著眼睛似的,竟是一下子便道穿了他們的意圖。
“你們不必勸了。看看她,如今這樣子,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拼著性命替我生下了孩子,可我現在竟無比希望從沒有懷孕這回事,如此她便也不必受這份罪,這般脆弱,這般生死未卜。”他低沉地說著,聲音中隱藏著不易被人發覺的顫抖。
胤祥和胤禎循聲往晴鳶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一片冰涼,竟是跟方才胤禛的感覺一模一樣。若非看到胤禛還算鎮定,並沒有癲狂的跡象,他們還以為晴鳶已經走了呢。只是雖然確定她還活著,他們的心中卻也都極為難受,差點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更遑論去安慰胤禛了!
三兄弟一時間都沒了聲息,齊齊凝視著晴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彷彿稍微大一點兒的動靜就會將她的生命之火吹熄似的。
這時。突然。一陣嘈雜聲在外響起,寶哥兒、安哥兒等人的聲音說道:“快讓開,我們聽說額娘已經生完了,我們要去見額娘!”
小林子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陪著不是,婉轉地說道:“各位少爺、格格,不是奴才不讓您們進去,實在是王爺並未允許各位進去,奴才不敢自作主張。還請您們幾位在此稍等片刻,待奴才進去稟告了王爺之後再請各位進去如何?”
聽到這裡。胤祥和胤禎都皺起了眉頭。胤祥給胤禎使了個眼色,胤禎會意地點了點頭,胤祥便轉身走出了屋子,出現在寶哥兒等人面前。
“見過十三叔。”寶哥兒等人見胤祥出來,急忙行禮道。
惠姐兒則行完禮後。趕緊說道:“十三叔你來得正好,我們想進去看看額娘,您就行行好。替我們跟阿瑪說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