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雙膝跪了下去,顫微微地說道:“臣妾多謝娘娘,娘娘恩賞,臣妾愧不敢當。”
德妃便笑道:“這有什麼敢不敢當的,你生下榮哥兒便是有功,本就該賞。”說著,示意一旁的秦海將一個托盤呈了上來。
秦海親自託著托盤來到鈕祜祿氏面前,鈕祜祿氏自然知道他在德妃身邊的地位,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不敬來,忙畢恭畢敬接了過來,低聲道了聲謝。
秦海滿意地眯著眼睛笑了笑,瞥了一眼德妃,然後裝作壓低了聲音,其實卻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道:“鈕祜祿側福晉,您可千萬別辜負了娘娘的一片心意啊實話對您說,這賞賜娘娘可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就等您來了以後就拿出來呢。”
鈕祜祿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道了聲謝,然後便轉過身來,又畢恭畢敬給德妃磕了個頭,說道:“臣妾叩謝娘娘隆恩。”
德妃滿意地點點頭,又拿過一旁宮女手上的純金小金鎖,親手給榮哥兒戴上了,笑道:“這可是本宮讓高僧開光賜福了的,希望能保佑榮哥兒平平安安、順利長大。”
這樣的舉動顯然比給鈕祜祿氏本人的賞賜更要榮耀得多,她的眼眶不由溼潤了,聲音也帶上了哽咽,再次深深磕了個頭,道:“臣妾替榮哥兒叩謝娘娘的恩賞,榮哥兒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臣妾也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的”
德妃跟晴鳶交換了個眼色,對視一笑。
這時,一旁乖乖聽著大人們說話的智哥兒眼珠子一轉,跳了過來,撲進德妃的懷裡,撒嬌道:“皇瑪嬤,智哥兒呢?有沒有給智哥兒的禮物?”
對這個嫡親的孫兒,德妃的喜愛顯然還在榮哥兒之上,急忙一把將他抱進自個兒的懷裡,親了親他的小臉兒,寵溺地說道:“有,有,智哥兒、惠姐兒、安哥兒、寶哥兒都有”
說完,急忙讓宮女們把事先準備好的賞賜都拿了出來。
惠姐兒原本一直乖乖坐在晴鳶身邊,默默聽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這會兒急忙帶著安哥兒走上前來,領過了賞賜,謝過了德妃。
德妃很是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道:“一轉眼,惠姐兒都長成大姑娘了,有了格格的規矩和氣勢了,不錯,是咱皇室的好女兒”
惠姐兒羞澀地笑了,抬頭看了看晴鳶,說道:“多謝皇瑪嬤的誇獎,其實都是額孃的功勞。”
德妃看了看晴鳶,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你們額孃的本事,不說本宮,就是在這整個宮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晴鳶急忙說道:“額娘……您可就別埋汰兒媳了您要是再說下去,兒媳怕是就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德妃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她一笑,其他人便也都捂起了嘴,不管有沒有笑意,總之在德妃面前沒人敢掃興的。
李氏和安哥兒也在一旁笑著,雖然都是晴鳶和她的子女們出盡了風頭,但安哥兒也得到了德妃的賞賜,總算是沒有厚此薄彼,也只能如此了李氏早就認清了自己的本分,安哥兒也從小就懂事,知道自己與哥哥、姐姐、弟弟們是不同的,自然也不會有太多抱怨。
唯一心中滴血的人就是年氏。
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生養的女人,在她們中間就像是個透明人,插不上話,也沒有人理會,就連鈕祜祿氏都笑得開懷——是啊,她如何能不開懷呢?生下了兒子,當上了側福晉,受到了德妃的賞識和恩賞,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只可憐自己的孩子,若是沒有出那個意外,若是能將兒子平安生下來,現在的一切是否都會不一樣?
一定的啊一定會不一樣的啊自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局外人,只能在圈外看著圈中的她們暗自飲泣。
都是鈕祜祿氏都是她害的她害得自己流產,害得自己的孩子無辜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