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清清楚楚,卻不曉得這支人馬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耶律豐道:“大約明日,對方便會到達洛陽城下。要不要先行攔截?”
裴行儉點點頭。他突然話鋒一轉,道:“耶律將軍,對耶律公主,你怎麼看?”
耶律豐一怔,道:“我不明白裴將軍的意思。”
“我的意思麼?”裴行儉笑了笑,道:“我倒不怕唐突,先說了罷。若耶律將軍對公主有意,還請絕了這個念頭。”
“我並無此意!”耶律豐被一下說中心事,不禁又驚又愧,登時怒道:“再者,裴將軍既然知道唐突,還說什麼?此事又不關乎戰局,未免扯遠了吧?”
“耶律將軍息怒。”裴行儉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將軍沒這個意思,那是再好不過了。至於說無關戰事,倒是未必。”
“此話怎講?”
“耶律公主對薛禮有情!”裴行儉目光幽幽,道:“當日在迎賓閣,她當面為薛禮乞命,你知也不知?”
“不可能!”耶律豐驚道:“薛將軍我也佩服的很……可是、可是他殺了大帥,乃是公主的親叔叔,憑這一點,便無可能!”
“薛禮殺的?”裴行儉神秘地笑了笑,道“你便如此肯定?”
“這……”說到此,耶律豐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也不過是人云亦云。
“我說不是。但你不要問,我也不能告訴你。”裴行儉淡淡地道:“耶律公主的婚事,更是關乎長遠,比一兩場勝仗更加要緊呢。”
第二日一早,裴行儉率大軍陳於洛陽南郊。一直等到天近晌午,才見遠處隱隱有塵煙浮動,過了半個時辰,對方前軍陸續開到,果然穿著關中軍的服飾,只是沒有旗幟,無法判斷何人所率。
裴行儉遠遠觀瞧,見這支軍隊軍容不整,十分散亂,可看其穿戴整齊,又不似吃了敗仗的逃兵。正奇怪間,又見後續部隊緩緩開來,鋪天蓋地,竟不知道有多少人!
裴行儉心中一凜,同時也去了一個疑慮。他可以斷定,這絕非關中部隊,長安根本不可能再有這麼多兵馬。就算是臨時募集的軍隊,也不會有這麼多裝備。長安唯一的精銳部隊正圍攻襄陽,根據得來的情報看,兩軍正相持不下。
“列陣,擊鼓!”裴行儉看著前方,冷冷的吩咐著。
隆隆的鼓聲響起,一直騰上雲霄,又從雲端瀉落,彷彿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緊接著,無數人齊聲吶喊,上萬把利刃閃著寒光,千百面旗幟迎風鼓動。於是人聲,風聲,兵器交擊聲渾成一片,直把對方震的目瞪口呆。那隻軍隊驚慌的發現,前面的道路已經變成了刀劍的叢林,冰寒的殺氣在其間肆意流竄。而且在他們心中,竟然生出了無法對敵念頭!
突然,暴雨般的馬蹄聲響起,兩支千人騎隊一左一右,從兩側急馳而來,像兩把尖刀一般從他們面前交錯而過,帶起了一陣沖天的沙塵。轉眼間,兩支已然分別列於中軍兩側,像兩隻張開的翅膀。不少戰馬不安刨著地面,彷彿在示威一般。
兩支軍隊都停住了,一時間竟無聲息。只有一陣風呼嘯劃過,帶起了數百面大旗烈烈抖動。
“哈哈哈,不愧是三哥的人馬,果然不同凡響。”有人放聲大笑起來,在這寂靜的曠野中,隨風傳的極遠。
隨著這句話,那軍隊的前軍突然分成兩路,自兩側緩緩後退,把中軍露了出來。而中軍又如潮水般左右分開,一輛華麗的輪車在眾人簇擁下緩緩而出,車上斜倚著一名身著淡紫色長袍的年輕公子,正在笑吟吟的拍手叫好。
“吳王?”裴行儉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不錯,正是我了!”李陵一隻手支起下巴,盯著裴行儉道:“你可是裴行儉?近些年名聲很響亮呢。”
“吳王過獎了。”裴行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