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神情。
他們實在太不瞭解薛將軍了。一旁督陣的燕軍護衛們暗暗搖了搖頭。
“好得很。”薛禮似乎也不大生氣,只是淡淡一笑。
這些吳軍士兵愣愣的看著薛禮,心中道:莫非就這樣結束了不成?還沒等他們回過味來,就見薛禮猛一揮手,道:“都給我綁了!”
立刻,兩邊衝出上百人,將他們一個個五花大綁起來,這些士兵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束手就縛。
“都殺了。”薛禮聲音很是平淡,彷彿在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那些執法計程車兵都是薛禮的貼身親衛,知道薛將軍素來說一不二,登時毫不猶豫,手起刀落。頃刻間,陣前血流成河,頭顱亂滾。薛禮身後的吳軍個個嚇的目瞪口呆,幾萬人一時寂靜無聲,竟連呼吸聲都似乎消失了。
行刑計程車兵仍在繼續著自己的工作,地面被挖開了深深的長溝,屍體和頭顱被拋了進去。由於土地被鮮血浸透,格外鬆軟,這些善後工作也因此十分輕鬆。很快,地面重新被填充完畢,除了仍然發紅的泥土,誰也不知道這裡剛剛進行過一次屠殺。
“你們懂了麼?”薛禮轉過身,朝這那數萬吳兵問道。
沒有人回答。在獅子般的薛禮面前,他們只是一群戰戰兢兢的綿羊,連叫喚的勇氣都已經消失了。
“懂了麼?”薛禮稍稍提高了聲音,語氣中透出一股冰寒的味道。
“懂了……”士兵們忐忑不安的回答著,聲音猶豫而零散。彷彿生怕這位薛將軍會突然遷怒自己。看過剛才那番情景,薛禮在他們眼裡根本是殺人魔王。
“懂了麼!”薛禮的聲音彷彿一團怒火。
“懂了!”在恐懼和羞辱下,吳軍士兵的勇氣終於被激發出來。陡然間,一股莫名的氣勢籠罩在整個軍陣上,齊聲的高喊衝破了雲霄。
“不一樣了……”城頭上,薛萬徹眯著眼睛,喃喃自語著。
“好!”薛禮點點頭,走到正中最大的一面戰鼓前,將兩支巨大的鼓錘提了起來。“咚咚”兩聲,只震得周遭空氣劇烈的抖動著。
“去吧,我來擊鼓。”薛禮淡淡的說。
咚!咚!咚!激昂的鼓聲再次響起,爾後,千百戰鼓齊鳴。與適才不同,鼓聲不再混雜一片,而是如眾星捧月,一鼓響罷,千鼓回應,猶如唱和應答一般。那無數戰鼓的齊奏雖然博大渾厚,浩浩蕩蕩,卻始終壓不過那引領的鼓聲去。大鼓如壯夫怒喝,直裂長空,孤傲的拔出自己的強音,不與眾鼓同列。
踏著令人熱血沸騰的鼓點,吳軍開始了第二次攻擊。
有了適才的經驗,不善征戰的吳軍也終於知道如何減少損失了。他們把盾牌高高舉起,十幾人拼成一體,從城上看去,所有計程車兵都已經不見蹤跡,地面上只有一塊塊碩大的鐵板在移動。
“放!”
一聲口令下,潼關城頭千弓齊振,一種奇異的震顫聲在峽谷中迴盪不絕。數不清的羽箭如黑壓壓的蝗蟲般猛撲了下來,城下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就像冰雹砸在了瓦片上。大多數羽箭被彈開了,折斷箭桿散落在地上,像一堆剛褪掉的羽毛。也有一些羽箭從盾牌的縫隙中穿過,藉著自上而下的巨大沖力,將躲藏在下面計程車兵輕易穿透。士兵倒下了,空
出的位置立刻被身後人補上,盾牌的牆壁毫不停歇,執著的頂開箭雨,繼續朝城下逼近。他們身後,留下了同伴的屍體,和一個個帶血的腳印。
關中計程車兵有些慌張,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只是轉眼工夫,這些士兵好像換了人一般。更要命的是,那永不休止的戰鼓聲催魂裂膽,令他們心慌意亂,就連拉弓的手臂都有些顫抖了。
“再放!”
又是一輪箭雨。密集的羽箭在人群中開出猩紅的血花,彷彿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