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要是老四閉門不出,十萬人守襄陽,恆元就是神仙也攻不進去。自己等於憑空少了五萬精銳……該死!李陵當真難纏!當初自己怎就小看了他呢?
“姑且如此。”李志擺擺手,道:“一會兒散朝,薛將軍去兵部領命,出鎮潼關。至於恆元那邊……由他去吧。”
最後的話,透著無可奈何。
太子轉身走了。群臣才陸續退出。就算此時,太極殿裡仍然十分寂靜,只能聽到腳步紛亂,卻無人聲,顯然大家都沒了討論的興趣。房玄齡走出太極殿的大門,立刻深深吸了口氣,才把剛才那種壓抑煩悶的感覺徹底排空。
“房大人,”不知何時,秦仲走到了他的身側,低聲道:“這長安,可還保得住麼?”
房玄齡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秦大人此言差矣,吳王反叛已被壓制,不足為懼。燕王不過是進京協同平叛,都是大唐皇子,又談得上什麼保不保的?”
秦仲笑了笑,道:“既然都是皇子,又何必厚此薄彼?”
“是麼?老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房玄齡慢吞吞的回答,目光卻已經投向遠方。
出幽州的官道,此刻異常繁忙。一支支人馬絡繹不絕的透過,道路兩旁原本長滿了青草,也因為無數馬蹄反覆踐踏,變得黃禿禿一片。抬頭看去,瓦藍的天空不見蹤跡,始終有渾黃的塵煙在浮動。
裴行儉望著在眼前穿梭而過的軍隊,撥過了馬頭,淡淡道:“退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到此就可了。”
退憂是鄭思成的表字。此刻,他正跨著一匹高頭大馬,跟在裴行儉身後。他人本矮小消瘦,騎在馬上頗似猴騎駱駝,十分滑稽。不過鄭思成對這等駿馬很是偏愛,儘管極不相稱,卻始終不肯換上一換。
“如此,裴將軍保重,且祝將軍旗開得勝。”鄭思成在馬上抱了抱拳。
“我麼?”裴行儉微微一笑,道:“去潼關,我不過是壯壯聲勢,也未必幫得上忙,倒是你這裡,要防備著牛進達進兵。”
鄭思成一咧嘴,更顯兩腮無肉,他笑道:“將軍放心好了。”
裴行儉搖搖頭道:“你可莫小看他,我原來在他手下做過參軍,此人雖然不善應變,但打起仗來堂堂正正,深諳兵法,可也不好對付。”
“原來還是故人?”鄭思成一怔,道:“既是如此,就該將軍留守才是。將軍留在幽州主持大局,敢保穩如泰山。再者,將軍也說了,您到潼關本也幫不上忙的。”
“怎麼?”裴行儉一笑,道:“敢情退憂對自己並無信心麼?”
“非也非也!”鄭思成大搖起頭,道:“固守幽州,尚不在話下。屬下不過就事論事罷了。燕王擺明了在潼關故作姿態,想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策。真正的招數,還是在長安的。裴將軍去不去潼關,確實無關緊要。”
“你看出來了?”裴行儉道:“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打也好,做勢也罷,都不是重點。反正,這長安定然要易手了。至於易到誰的手,這才是關鍵。”
“將軍是指?”
“不錯。”裴行儉點點頭道:“吳王、二皇子、燕王,都要爭這個天下。進了關中,才是爭端的開始呢。吳王不足為慮,而二皇子……嘿嘿,單憑一個薛禮,可不夠看呢。”
鄭思成倒吸了一口冷氣,驚道:“二皇子竟這般厲害?”
裴行儉屈著手指,一個一個數來:“我、薛禮、加上燕王,和二皇子對敵,不過五五之數。”一仰頭,看到鄭思成一臉的不可置信,道:“怎麼,你不信麼?”
裴行儉也不等對方回答,便悠然道:“不信也無妨。我這不是長他人志氣,只是告訴你。要想少打敗仗,認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沐風道:“唯獨他這一支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