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雲牽著陸知鳶出去時,朱陸兩家的僕人打成一團,聲勢之大,連都尉府的人都給驚動了。
朱國志的棺材掉在地上,棺材釘鬆動,溢位腐爛之氣。
朱老夫人抱著牌位哭訴:“老爺,請為民婦做主,捉拿這與人通姦,合謀害夫的季婉婉。”
陸淮愣了一下,慌忙將季婉婉推開,大聲道:“哪裡來的刁婦,胡說什麼?!”
朱老夫人抹了把臉上的血,顫巍巍從地上站起,舉著手中的牌位道:“我兒朱國志與季婉婉是在府衙備過案的,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兒無辜被害,我的兒媳婦終日與你廝混,連她生的女兒都隨你姓陸,你敢說你與我的兒媳婦,與我兒的死沒有關係。”
圍觀者議論紛紛,陸淮變了臉色,急忙詢問季婉婉這是怎麼回事兒。
季婉婉目光躲閃,壓根兒不敢看朱老夫人,只說這人不認識,有可能是故意來找茬的。陸淮正欲與都尉府搭話,餘光瞥見謝朝雲,忙走了過來。
“雲娘怎麼出來了?你這身子還沒好呢。”將人裹進懷裡,扮出一副好丈夫的模樣,大聲道:“本侯不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刁民,但請睜大眼睛看清楚,這位才是我的夫人,柱國大將軍謝遠道的女兒。”
朱老夫人抱著牌位上前,“原來是謝老將軍的女兒!民婦無意在侯府門前鬧事,只是我那兒子死的著實冤枉,我那兒媳婦又與陸侯爺糾纏不清。還望夫人明鑑,為我兒做主。”
“侯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謝朝雲一邊詢問,一邊命丫鬟上前扶起朱老夫人。
陸淮推說不知,讓謝朝雲利用謝家的關係儘快將此事擺平。天子腳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到那位耳中。他才從渭南迴來,還未進宮述職,斷不能因為此事誤了前途。
謝朝雲低聲道:“強行趕人,怕是會落人口實,做實了侯爺與表妹有不可言說的不正當關係。”
陸淮心虛,不敢看她的眼睛:“那該如何是好?”
謝朝雲示意他稍安勿躁,走到朱老夫人跟前:“季婉婉是夫人的兒媳婦?”
朱老夫人示意下人拿出定情信物以及在府衙做得備案。
定情信物屬私人物品,謝朝雲無法判斷,只接過備案遞給都尉。這備案等同於現實世界的結婚登記,除婚配雙方的姓名外,還有籍貫,年紀,居住地等一應資訊。從資訊來看,確為季婉婉無疑。
謝朝雲將備案還給朱老夫人:“季婉婉是侯爺的表妹,前幾日隨我家侯爺一同回府,是來投奔的。她的確有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也的確姓陸,我一直以為那是表妹夫君的姓氏。”
朱老夫人滿是同情的看著謝朝雲:“我兒姓朱,我孃家姓王,我們家中沒有姓陸的。”
“那便要問問季表妹了。”謝朝雲轉過身去。
“我——”
季婉婉用眼神向陸淮求救,陸淮視而不見,反催著季婉婉向眾人解釋。
季婉婉眼圈兒一紅,哭訴說她的確與朱國志成過親,也叫過朱老夫人幾聲母親,奈何朱家看不上她,在朱國志病故後,不顧她身懷六甲將她趕出家門。若不是遇見了陸淮,她跟她腹中的孩子早就死了。
季婉婉說著撲到朱老夫人跟前,扯住她的衣角:“是老夫人將我們母女二人趕出門的,也是老夫人言之鑿鑿,說我懷著的不是國志的女兒,讓我不要想著攀附朱家。我一遠嫁之人,離開夫家無處可去,幸得老天垂憐,讓我遇見了去渭南赴任的淮哥。兩個孩子的姓都是淮哥贈予的,姑母亦有意讓他們過繼,這個姓氏並無特別之處。”
“我兒死時,你那大女兒尚未出生,你敢說你那小兒子與陸侯爺沒有半分關係?”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我早就被你們朱家趕出門了。”季婉婉道:“我年輕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