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後仰,要平視前方。”
“啪!”戒尺落到前臂上,臂彎處被針紮了一下,疼得叫出聲來。
“雙手自然交疊,莫要出聲。”
“啪!”戒尺落在裙襬上,小腿被衣裳磨,被針扎,五官亂飛。
“說了幾次,莫要將步子跨得過大,露出整個腳面。”
陸錦瑤低頭去看,又捱了一下,耳邊是江嬤嬤冷若冰霜地聲音。
“行莫低頭,語莫掀唇,輕行緩步,斂手低聲,你究竟有沒有腦子,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記不住……”
直至半夜三更陸錦瑤突然從夢中驚醒,對著屋頂大喊一聲:“錦瑤記住了!”而後從床上爬起,猶如夢魘那般,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待回過神來,忍不住啜泣出聲。
丫鬟推門進來,見陸錦瑤赤足,捂著臉蹲在那裡,忍不住問了句:“小姐可是疼得厲害?要不……奴婢幫您把府醫叫來。”
“不……不必了,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陸錦瑤紅著眼重新躺回衾被中,從未有一刻如此厭惡京城,如此厭惡平南侯府。
她想念渭南,想念那個雖小卻沒有諸多規矩的宅子。在那個宅子裡,她不是什麼養女,而是父親母親的長女。宅子裡的下人都敬她,畏她,哪個敢給她臉色看。
,!
陸錦瑤看著頭上的粉色紗幔,咬著被子無聲地哭起來。
半夢半睡,似醒非醒的煎熬了一夜,天色還未有光亮,陸錦瑤就被江嬤嬤推搡起來。
她全身都疼,比昨天還疼,就像那些疼痛經過一夜休整被放大了一樣。原想著捱過昨日,今日便會有人救她,卻不想這般心思被江嬤嬤一眼看穿。
江嬤嬤嗤笑道:“姑娘還是好好學規矩吧!老夫人去了寒山寺進香,侯爺陪著夫人去臨縣視察商鋪,至於您的生母,雖說出了柴房,可還是臥床不起。且侯爺留了話,在學規矩這件事上,姑娘不可有半點兒懈怠。”
陸錦瑤抿唇不語。
陸家的薄情與自私她早就知道,只是以往受委屈的那個人不是她。當滴血驗親結果出來的那一刻,陸家與她的羈絆就結束了。他們能對陸知鳶不管不顧,將她棄在別苑十年,任由她自生自滅,又怎會在乎她這麼一個非親非故,與陸家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的“孫女”。
若是母親受寵,弟弟受重視,她還能從母親和弟弟那邊沾些光,然母親入京後慘遭嫌棄,弟弟雖是陸家骨血,卻也只是佔了性別的光。想要在侯府,在京城立足,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越王殿下和她自己。
她要讓自己變得有用,要讓陸淮像依靠謝家和謝朝雲那樣依靠越王殿下和她。
咬著唇,齒痕處氤出點點鮮紅,陸錦瑤福身道:“有勞江嬤嬤!嬤嬤放心,今日定會跟著嬤嬤好好學規矩。”
:()穿書後,我幫孃親和離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