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鬼!”韓廷將鎧甲鋪到桌上:“拿鎧甲來是讓你看清楚前朝鎧甲的模樣,省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與北涼的鎧甲比起來,前朝的鎧甲工藝更為繁雜,穿戴都十分麻煩。鎮遠將軍的軍功是他一槍,一刀,一箭搏回來的,與那些有背景的將軍不同,他不喜被人照顧,除了受傷昏迷,凡事皆親力親為,包括穿脫鎧甲。
鎮遠將軍是左撇子,做事慣用左手,他打的繩結也與一般人打的不同。
陸昀道:“這是自然,左手打的繩結與右手打的方向都不一樣。”
陸知鳶閉著眼睛:“事情蹊蹺就蹊蹺在這裡了!死在將軍廟裡的那些士兵,鎧甲上的繩結全變成了左手系的,而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是左撇子。人在將軍廟裡休息,不見了,只留下數十副鎧甲,而那些鎧甲仍保持著士兵們穿戴它的模樣。除了鬼怪,他們想不出這世間還有誰能將現場做得這般詭異。”
“天降大雨,負責運送糧草的將軍和士兵分成兩批,一批躲在雨布下,與糧食一同失蹤。一批躲在將軍廟裡,也失蹤了。比躲在雨布下的那批好些,他們留下了自己的鎧甲。現場都沒有打鬥痕跡,附近村民也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除了鬼怪作祟,確實沒有別的解釋。”
“有!”韓廷拿出一瓶化骨水:“若是將人殺死,再用此水化解,晚上雨大,既可遮蓋氣息,又可將屍水沖走。人不知,鬼不覺。”
“不可能!”陸知鳶看都沒看就否認了韓廷的說法:“江湖上有的化骨水我都有,做不到像卷宗裡描述的那樣無影無蹤,尤其是在穿著鎧甲的情況下,更不可能將全部的屍骨化成水。即便可以,也會沾染或者滲入鎧甲以及鎧甲內的衣衫上。縣衙裡的仵作不是笨蛋,那麼多人,聞都聞出味兒來了。隨便解開一副鎧甲,都能發現緣由,豈會在縣衙的卷宗上寫上懸案。”
“小姐以為......”
“卷宗是假的,府衙知道真相,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寫,且有意利用鎮遠將軍的死混淆視聽,故意放出那些與鬼怪有關的言論。”
“小姐說的某種原因是?”
“將軍和士兵的失蹤是假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和計劃。”躺的有些難受,陸知鳶裹著衣裳站起來:“負責運送軍糧的是他們,盜走軍糧的也是他們。兵是賊,賊是兵,自是能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