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知道,甭管是外祖父還是母親,亦或者是阿鳶的兩位舅舅,都是忠於北涼,忠於蕭氏,沒有任何謀逆之心的。”
太子自是相信謝家的,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事事順心的話,他的孩子也會有部分謝家的血統,未來的太子也會是他與阿鳶所出。
眉眼低轉,握住陸知鳶的手:“阿鳶說的葉白不是蕭夜白。”
“太子哥哥相信前世今生嗎?”
太子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只問那個葉白是否前世之人。
陸知鳶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上面:“莊生曉夢迷蝴蝶,熟知莊生不是夢?在別院時,阿鳶曾被嬤嬤溺於水中,醒來後腦海中便多了一段記憶。在那段記憶中,阿鳶仍是阿鳶,無父無母,在撫孤院裡長大。後來,阿鳶被殺手組織的頭目看中,帶回暗不見天日的殺手訓練營。在那個訓練營裡有很多像阿鳶一樣的孩子,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阿鳶必須要勤加練習,在保護自己的時候還要防備別人。”
“阿鳶——”
太子聽得一臉心疼,卻不忍打斷她。
“葉凡是阿鳶在訓練營裡唯一的朋友,阿鳶可以把命交給他,他也可以把命交給阿鳶。”陸知鳶攥著胳膊:“那是最後一次任務,執行完那個任務,阿鳶與葉白就可以告別刀頭舔血的生活。大海邊,突生變故,葉白為了救阿鳶身受重傷,墜入海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阿鳶心中自責?”
“他可以不用死的,若不是我,他不用葬身海底。”陸知鳶抬頭:“太子哥哥見過大海嗎?大海很漂亮,海底卻很黑,是那種一望無際的黑。葉凡他最喜熱鬧,他跟我說過,就算日後死了,也要葬在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他懼怕孤寂,害怕孤獨,不想一個人待著。”
陸知鳶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裡淌出:“阿鳶該去海底陪著他的。”
“阿鳶錯了!”太子覆上她的手:“他以命相護是要阿鳶好好活著,他寧可忍受他無法忍受的黑暗與孤寂是為了讓阿鳶活在光明與熱鬧中。阿鳶若真的死了,他才會怪阿鳶,因為阿鳶辜負了他,不懂他。”
“是嗎?”陸知鳶抬頭,淚眼濛濛地看著太子:“他不怪我沒有救到他?他不怪我沒有找到他?”
“他不怪你!”太子將陸知鳶抱到懷裡:“男人更瞭解男人,阿鳶應當相信為夫說的話。前世,有葉白護著阿鳶,今生,由為夫護著阿鳶。”
窗外一陣騷亂,流螢推門進來,見太子與陸知鳶抱在一塊兒,捂著臉退了出去。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打擾老爺夫人的,街上出了亂子,奔著娘娘廟去的。”
話音未落,聽到街上傳來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