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管家,剩下的那些都沒把陸知鳶放到眼裡。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落魄侯府裡的一個嫡女,若不是背靠謝家,誰知道她是誰?
侯府落魄,生父外放,生母常駐邊關,就算有個當將軍的外祖父,當宰相的舅舅又能如何?她姓陸不姓謝。在那些鼻孔朝天,看人下菜碟的管事兒眼裡,她就是個孤女,是皇家用以把控謝家的人質。
他們故意搬來成箱的賬本,把新的舊的摻雜在一塊兒,要給新上任的太子妃一個下馬威。
陸知鳶只瞄了一眼便瞧出他們的心思。讓陸昀把住門,讓流螢把箱子開啟,讓青枝和韓廷去看那些賬冊。自打母親去了邊關,母親名下的那些鋪子就都由青枝打理。再後來她進了宮,她的那幾個鋪子也都給了青枝。她和母親的鋪子遍佈各行各業,賬冊裡記載的那些東西她一看便知。
韓廷是清河幫的幫主,清河幫也有自己的產業,看賬本對韓廷來說很是輕鬆。
除了青枝,流螢,韓廷以及陸昀外,還有舅舅親自培養的宋氏姐妹。她們原是幫著青枝打理那些鋪子的,考慮到她初入東宮,沒有自己的人手,青枝就把她們帶進東宮幫忙。
宋氏姐妹不僅能看商鋪的那些賬本,還擅長後宅內務,有庫房和後宅有關的那些賬冊一早就轉交到了她們手裡。兩姐妹此刻正在偏殿整理。殿外站著謝氏兄弟,任誰從那邊過都要禁不住看兩眼。看歸看,不敢上前搭話,他們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與尋常侍衛不同,看著駭人。
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將全部賬冊歸為了三類。
青枝看著那些管事兒道:“不知是哪個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這般糊弄我家娘娘,將新賬,舊賬,真賬,假賬摻在一塊兒。”
管事兒們閉著氣沒有吭聲。一來,他們心裡沒底,不確定對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是否真的看出端倪,他們害怕青枝是在詐他們。二來,他們不相信太子妃帶來的人有這麼大的能耐。
瞧出他們的心思,青枝冷哼一聲,抓起幾本賬冊摔到他們身上。
“當我們是眼瞎的嗎?新舊賬冊的紙張不同,厚度不同,墨色不同,更別說這舊賬冊上還有破損,黴味兒和部分蟲卵。還有這真假賬冊,但凡你們用些心,也不至於將這賬做的這麼假!”
說話間,宋氏姐妹也將她們稽核的賬冊抱了過來。凡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都用硃筆勾畫出來假以批註。陸知鳶示意宋聽蘭將賬冊送到管家跟前,翻了不到半本,管家就怒火中燒。
例如府中木炭,明明上一年還有剩餘,且賬冊上寫得明明白白,然新的一年採買入庫後,賬冊上的總數量卻沒有疊加變化。如此迴圈往復,多出來的那些木炭去了哪兒?除木炭外,米麵糧油,布料,還有逢年過節時各處送來的東西也有此現象。
粗略一算,單是這些東西加起來得有個兩萬兩。
兩萬兩白銀,足夠普通人家開銷幾年的。
管家那張臉又白又紅,不等陸知鳶發話,就抱著賬冊找那些分管事務的嬤嬤算賬去了。
諸位管事見狀一個個將腦袋耷拉了下去。陸知鳶起身,揹著手走到他們跟前,為他們一一介紹。
“韓廷,天下第一大幫清河幫的幫主。清河幫聽過吧?就你們那些伎倆,到他跟前都不夠看的。青枝,雲州商會會長。為何是雲州?因為青枝的祖籍是雲州。你們手裡的那些鋪子,多多少少都要跟雲州商會有些往來。做假賬做到她跟前,你們也真是不自量力。
再介紹一下,宋聽蘭,宋敘蘭,我大舅舅的得力干將,我大舅媽跟二舅媽一手調教出來的,不僅能管商鋪,還能理後宅裡的那些爛賬。至於陸昀和謝氏兄弟,他們不會理賬,會殺人。陸昀:()穿書後,我幫孃親和離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