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二十六,一個極為尋常的日子。
正在院子裡玩耍的陸景元看見了一隻野貓,追著野貓到了書房。野貓調皮,從門縫裡鑽了進去。陸景元使勁推了幾下,仰頭時方才看到門是鎖著的。
本欲離開,卻聽見小貓在窗戶那兒叫。循著聲音,看到了微掩著的窗戶。靈機一動,踩著窗邊的小樹攀了進去。
腳踩在桌案上,碰掉了擺在上面的紅木匣子,裡頭的書信散落一地。
謝朝雲不在府中,聞訊而來的季婉婉當著丫鬟的面打了陸景元一巴掌,罰他在房中禁足。陸景元捱了打,越發不依,哭鬧著將散落的書信踢了一地。
季婉婉身份特殊,陸景元更是老夫人的心頭好,丫鬟們沒了主意,只得把陸淮請來。季婉婉找準時機,將那封具有通敵嫌疑的信交給了陸淮。
一夜掙扎,陸淮將信呈給了皇上。
農曆八月二十八,小雨,寒氣透過窗縫滲到屋子裡。還未梳妝,便聽見院子裡吵吵嚷嚷。
“一大清早的,你們這是在吵什麼?”
“將軍府出事了,咱們在商量著要不要告訴夫人。”一個面生的小丫頭走過來:“奴婢是院兒裡負責採買的小橙,剛從街上回來。奴婢親眼瞧見,宮裡的禁衛軍把將軍府圍了起來。聽旁邊的人說,謝家還有謝侍郎府也都被禁衛軍圍了。說是…說是謝老將軍通敵,謝家意圖謀逆。”
此話一出,滿院皆驚,唯有坐在梳妝檯前的謝朝雲鎮靜如斯。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跟鳶兒的這場賭約,她輸了。
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謝朝雲既覺得悲涼,又有些後怕。倘若那日她沒有去醉春樓,倘若那日她去了別的房間,倘若他沒有聽到陸淮與季婉婉的謀算,倘若她沒有發現那封信,謝家難逃滅門之災。
起身,走到門外,看著將軍府的方向。隱隱的,似能聽見一些馬蹄聲。
她知道,這些只是她的錯覺。
庭院深深,隔著重重圍牆,豈能聽見街面上的聲音。
約莫站了小半個時辰,謝朝雲才動了動略微發僵的身子:“青枝,為我更衣。”
“還是先讓奴婢出去看看吧!”青枝快步上前:“老爺和公子們絕不可能通敵叛國,此事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小姐身份特殊,不宜出府。奴婢去為小姐打探。”
“不是出府,是去給老夫人請安。”謝朝雲拍拍她的手:“鳶兒呢?”
“小小姐一向晚起,這會兒怕是還在睡著。”青枝往芳菲院的方向看了看:“奴婢會交代流螢,讓她看著小姐,不讓小姐上街。老爺在京中有不少舊友,二公子在官場上也有些同僚,還有侯爺……總之,謝家一定不會有事,還請小姐寬心。”
“我知謝家不會有事,需要安靜下來的是你。”謝朝雲轉身:“去吧,去給我選一身鮮亮的,讓人瞧著高興的衣服。”
青枝抿了抿嘴,帶著滿滿的擔憂走向衣櫃。
通敵謀逆乃是大罪,無論有沒有實證,當權者都會殺一儆百。謝家如日中天,早就為皇帝忌憚,怕只怕這事兒亦有皇帝的推波助瀾。
見青枝神思恍惚,謝朝雲自己動手從衣櫃裡選出兩件。這兩件,一件是她新婚後第二日穿的,一件是特意定製的,原打算在中秋節,她跟陸淮重逢的那日穿。因為季婉婉,因為得知了陸淮與季婉婉的關係,將衣服擱置起來。
今日,倒是個適合的日子。
換上衣服,對鏡理了理妝容。嫁給陸淮十年,從那個只懂得舞刀弄槍的小將軍變成了洗衣做飯,經商賺錢的陸夫人。她不:()穿書後,我幫孃親和離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