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劉家是詢問木炭的事情,一路上沒有任何異常,直到進入劉家老宅。與陸知鳶一樣,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地上的落葉不大正常,循著落葉看到了那些血跡。
他去了雜物間,看到了臥躺在雜物間裡的僕人。
沒有移動現場的任何東西,掩上房門直奔二進院。他是有所防備的,以至於看到殺手挾持僕人時下意識將其救下。四目相對,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陡然出現。他懷疑過阿祿的身份,直到阿祿露出手腕上的傷疤,他才意識到被他救下的那個是與他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時隔多年,兄弟相見,一個是前來問事查案的,一個是被挾持的劉家的僕人。就在他迫切的想要了解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阿祿面無表情地給了他一掌。
不用任何話語,只一個眼神就知道阿祿恨他。
那是他弟弟,失散多年的弟弟,他只想知道他為何沒有死,為何離開京城到了甘州,又為何出現在劉家老宅。阿祿看著他,拔出插在心口的匕首抹了抹,冷冷道:“想知道,問閻王。”’
他抓住阿祿的衣袖,卻被阿祿扛起扔到了這個地洞裡。
陸昀笑,笑得十分酸澀。
誰能想到,短短几年就讓一對兒相依為命的親兄弟變成了相見拔刀的仇人,且他還是被算計的。
阿祿跟那個殺手是一夥的,劉家的人是被他們兩個,甚至是更多的殺手殺死的。
請君入甕,此地不可久留。
流螢的屍體不見了,小夥計也不見了。陸知鳶著急,卻又無法告訴陸昀真相。他剛找回失散多年的弟弟,剛被自己的弟弟捅了一刀,若是再讓他知道他的弟弟假借他的身份殺了跟他一同長大的流螢,他怕是
察覺到陸知鳶的目光,陸昀不安地問道:“流螢呢?她受傷了嚴不嚴重?她在哪兒?是前院還是後院。這裡不安全,我們得儘快帶她離開。”
陸知鳶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眼睛也澀澀的。
她是殺手,最頂尖最厲害的殺手,卻永遠護不住自己最想護的人。葉白如此,流螢如此,就連陸昀,也是幾次死裡逃生。
明明她才是最該死的那個,她得了病,絕症,命不久矣,可為什麼死的都是她在意的,本該長命百歲的人。
不敢抽泣,唯恐陸昀聽見。
“流螢受傷了,我讓趕車的小夥計先把她帶回去。”
“小姐不該一個人來的,起碼要帶上韓廷或者殿下。”陸昀道:“殿下也是,明道甘州不太平,還敢放任小姐單獨出門,這樣的姑爺不要也罷!”
“與殿下無關,殿下出門辦事前交代過,是我按耐不住,非要來這劉家老宅。”陸知鳶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護衛原是要跟著的,是她太過自信,以為陸昀在劉家老宅,她和流螢不會遇到任何危險。但凡她多一絲考慮,但凡她多帶兩個護衛,流螢是不是就不會遭遇不測。
喉間泛上一絲腥甜,用力壓了下去。
馬車停在原處,證明那幫人不是從這裡離開的。他們沒有襲擊自己,而是帶走了謝家的小夥計跟流螢的屍體,他們的目標不是她,還有更大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陸知鳶不知道,想得腦殼疼。
艱難地,把陸昀扶上馬車,怕他再問流螢的事情,乾脆找了別的話題。
“你在別院殺過幾個人?”
“五個!”陸昀眸光一暗:“上一任管家,負責別院採買的嬤嬤,後院裡負責照顧小姐的兩個丫鬟,還有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廝。我把他們埋在後山的那株桃樹底下,就小姐在閨房裡推開窗戶能看見的那棵。”
陸知鳶想起來了,從二樓的那扇窗戶看